也是狗屎運,遇到一掃地翁。
這老者絕對是個不簡單的,心理素質很厲害。
三叔公瞥了她一眼,之前幫她把那中槍的女子抱進房子的時候,這小丫頭半點都不慌張,還鎮定縝密得將地上的血用木柴堆上,那土狗吠的就是下麵的血味,可惜老大他們沒察覺。
而後把人塞床底,自己麻溜躺棺材,還故意開縫隙留口子,對了,躺進去前還拽住了他的小黑。
怕是被她死叩著外加捂了嘴,差點把小黑憋死,然後在老大的人要進去查看的時候鬆開,那小黑才飛也似竄出,接著凶殘暴躁把人嚇走了。
如果嚇不走,她也能直接坐起擊殺一人。
她是算計好的。
“他們已經走了,你們也可以”
他準備趕人。
詹箬打斷了他,“等天一亮,他們能憑血跡追蹤到這,我看他們對你本來就有芥蒂,你會被我們連累,我看你還是先逃走吧。”
三叔公:“?”
詹箬:“就算我們走了,你留在這也會被牽連,所以你趕緊走吧。”
然後她就不管他了,顧自把那昏迷的女子帶入後麵廚房。
這反客為主真厲害啊,聽起來還沒啥毛病。
三叔公在無語後,把門關上了,他慢吞吞踱步走進廚房,正看到詹箬在翻箱倒櫃找東西。
在這種環境裏,想取出子彈治療內部傷害是不可能了,但段青能堅持這麼久,說明子彈的確沒命中要害,甚至連骨頭跟血管這些都沒傷到,否則她意誌再強也無法無視生理條件。
在這樣的情況下,開腔手術是不可能的,詹箬隻能替她做到避免失血過多死亡以及避免傷口感染這兩點。
灶台塞木柴跟木屑,點火,火燒旺的過程中取了一把小刀放上麵烤,又往鍋裏倒了不多水,然後又把翻箱倒櫃拿出來的白酒跟一些布料取出,布料用砍刀處理,一塊扔進鍋裏,一塊被她處理成條狀以備包紮。
水很快滾開,她用開水煮過的布配合白酒擦拭段青傷口並消炎,這個過程中,她的動作迅速,井然有序,沒有任何慌亂,因為傷口很疼,段青恍恍惚惚有些清醒,身體瑟縮中滿頭大汗。
詹箬也不管她醒沒醒,反正沒死就成,等處理好傷口,她隔著剩餘的厚布捏住燒紅的小刀,把它猛然浸入冷水,滋滋冒水泡中,冷熱交替下祛除了上麵的雜質,更別說細菌了,然後詹箬再把刀背放火上過了幾秒,最後一手死死捂住段青嘴巴,一手把滾燙的刀背往槍口輕輕一壓人工結痂,消毒殺菌,暫時止血。
這種處理方法不算高明,相當粗糙,頗有古人的手段,但已是眼下環境裏的唯一處理方法了,山林潮濕,細菌也多,她不能保證段青在短時間內無醫療救治的情況下傷口不會腐爛發炎進而死去。
這跟烙刑沒啥區別了,段青猛然睜開眼,身體顫抖中反射性抓住詹箬手臂,盯著壓著自己且捂住她嘴巴的詹箬。
詹箬麵無表情,“不許用力抓我,會疼。”
段青:“”
這個小妹妹是個魔鬼。
這般刺激下,段青是真的被吊住了一口氣,而詹箬已經把刀拿開了,不然要把傷口燙熟了刀背也會黏在皮肉上。
但她總有一種微妙的感覺——滋滋滋的烤肉聲。
處理完畢後詹箬欲再次包紮,但剛剛詹箬是脫了段青的衣服,三叔公是回避了的,現在卻在外麵說了一句,“用這個,有點用。”
他在外麵拋進來,詹箬側身捏住,一看,是一塊土藥膏,上麵有濃烈的草藥氣味。
詹箬對中草藥不熟悉,此前因為劉軒的緣故倒是有心了解,但太忙了,拖延了,眼下她正判斷它的藥效。
“用。”段青已經聞到了氣味,她應該是懂行的,也信這個老者既幫了她們就不會再下黑手,何況一個懂得回避女性隱私的老人也不會多壞。
她都這麼說了,詹箬立即給她用在了傷口上,再包紮好。
對於中藥,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自家用中藥救人的時候,西方文明那邊還不知在哪挖土呢,在個別方麵,很多土藥比西藥牛逼不知道多少,隻是因為文明入侵跟中藥的繁瑣跟不成體係以及傳承斷絕,中藥才劣勢。
查劉軒秘藥之事的時候,詹箬也得知曾有個德高望重老中醫能用劇毒的wu頭救人,以毒攻毒在他們看來是司空見慣的臨危救命之術,可惜也因為太危險,沒人掌握,也不敢去掌握,畢竟差之毫厘就會救人不成反殺人,難以傳承,也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