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戶人家也許也是人販子所在。
段青斷人精準,並不質疑詹箬的決定,其實也是因為沒有其他氣力了,隻能努力控製呼吸,聽憑詹箬摟著她的腰肢撐肩帶路
而且她知道詹箬為什麼篤定山頂上麵有戶人家。
當時老四跟那看守說話的時候,詹箬聽見了“山頂老頭”,她自然也聽見了。
一個脾氣不好的老人大概率獨居,若也是人販子一員,也好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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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果然逮住那個女孩,一手抓著她的頭發,拽著她抬腳肘踢腹,女孩頓時蹲在地上吐了血,捂著肚子求饒,山哥居高立下抬腳踩住她的腦袋往泥土上按。
本來他想踩她的臉,但還是忍了。
如果不是長得漂亮,且跟老板彙報過上等貨的人數,貿然丟了兩個會讓老板懷疑他的能力,否則她活不過今夜。
山哥拽著她下山,在山腰遇上了正聽了槍聲帶人找上來的老大等人,他把女孩扔給他們,“帶回去清洗了,連著其他貨準備好,控製好影響,我不希望老板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是被兩個女人搞得亂糟糟的局麵。”
老大對上山哥森冷的目光,知道今夜這樣的變故自己也得負責任,但他也不敢隱瞞,於是把詹箬弄死老四的事也說了。
老四敢那麼放肆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他是山哥的堂弟。
老大已經做好了被怪罪的準備,然而山哥也隻是皺眉,後冷冷道:“愚蠢的東西,死了就死了,那個黃毛丫頭抓到後不留,隨便你們處理了,把屍體處理好。”
這話一說,他忽靈光一閃,轉頭看向山頂。
他知道此前那種奇妙的感覺哪裏來了。
當時並非錯覺,可能真有人躲在那。
山哥本想親自追上去,但想到老板快到了,他得陪同。
“她在山上去看下是否有那個短發女人的屍體,如果沒有,她們可能往山頂跑,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給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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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她們的確已經到山頂了,且也看到了一戶人家,有木屋,也有院子,還挨著一麵峰頭,那峰頭裏麵有個坑洞。
本該歡喜,可一湊近,詹箬皺眉了。
估計裏麵的人睡了,黑漆漆的,沒有燈光。
但月光下,院子前後院赫然各自擺放了兩副棺材。
就在此時,一陣風來,陰颼颼的,端是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為什麼,詹箬聞到了一股強烈的氣味。
腐爛的腥臭,古典的木香,混合起來怪怪的。
看著前方寂靜卻宛若夜裏趴伏鬼物般的房屋,詹箬眉頭依舊鎖著,她自己的力氣也幾乎油盡燈枯,再看已經神誌不清但依舊撐著一口氣幾乎本能靠自己雙腿走路的段青。
沒有遲疑,詹箬將人悄然弄到後院陰影角落裏,瞧見邊上柴堆,拿起一根木頭,她無意殺人,隻想把人打暈或者壓製住除非木頭搞不過,那就得用刀了。
當詹箬悄然來到房門前,用刀鋒插入縫隙別挪開門栓門悄然打開,她剛進屋,忽瞧見入室月光斜影,左邊角落一團小黑影,一雙碧綠眼。
該死,又有狗?
不對,門後有人!
詹箬後退且欲動手,但還是因為過於疲憊而慢了一步,一隻枯槁如骨的大手閃電般伸來,一把捂住她的口鼻,緊接著,詹箬抬眼就看到一張恐怖的臉。
燒焦了大半,黑紅焦疤遍布,宛若惡鬼。
詹箬一手木頭欲捅對方,另一手也扣住了腰刀,但這老者身手老辣,竟輕鬆將她雙手反扣,轉了個身麵向屋外。
處境如此轉折凶險時,詹箬卻突看到遠處山下林子驚起了一些山雀。
不好,老大他們來了,怎麼這麼快?!
現在不是該滿山亂找或者先去接待那個老板麼?
除非是那個山哥意識到她當時也在那,且回去找了段青屍體。
段青屍體不在,自然可以反推被她救走,那麼為了救段青,她們一定會找地方休息跟療傷
而現在,這些人還沒找上來,她就已經被這個恐怖的老者抓住了。
這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