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強大恐怖的信息素從他身後瘋狂溢出,朝許星河的腺體處湧去。
許星河粗重地喘息著,半邊身體都僵住了。
他的雙臂在顫,他的兩腿發軟。
他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在害怕。
甚記至,有些絕望。
他無法控製自己的顫抖,不是因為身上的疼痛,而是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力量差距。
拚盡全力的最後一擊,也隻劃傷了男人的小臂。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他沒有任何辦法。
許星河被他逼得一步步後退,終於,後背撞上了冰冷了牆壁。
退無可退。
“怎麼辦呢?我的小寵物?”男人欣賞著他近乎絕望的表情,繼續逼近。
舞廳內華麗的燈光打下,聲勢浩大的交響樂還在繼續。
“在這裏,你就算叫破了喉嚨也沒有用。”男人微笑道,“無論你再怎麼掙紮,最終還是要跟我回蘭姆達星係的。”
“沒有人會跟你回去……”許星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
他微微向前一步,後背離開了牆麵。
然後再度舉起了手中的玻璃碎片。
“你這樣,就有點兒不自量力了。”男人搖了搖頭,舉起了手中的□□,“我沒耐心了,讓我們快點結束這一切吧……哦對了,你不介意在半昏迷狀態下被標記吧?我說了要在這裏標記你,就這裏。”
許星河抬起冷汗淋漓的眼,死死地盯著他。
突然也笑了起來:“我既不會被你標記,也不會跟你回那見鬼的地方……永遠不會。”
男人戲謔一笑,他知道眼前的omega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還能做什麼呢?
男人正要扣下電槍的扳機,卻突然變了臉色。
灰褐色的瞳孔劇縮,像是見了鬼一樣——
他看見許星河舉起玻璃碎片,反手刺向了自己的腺體!
刹那間血花四濺。
玻璃碎片滑落在地,許星河靠著牆軟軟地倒了下去……
許星河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倒,居然昏迷了長達半個月之久。
下手前,他想過許多種可能,最差的結果,不過是再也醒不過來。
但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與其被一個變態男人強行標記,帶去一個陌生的星球,從此囚禁起來,他寧可去死。
他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玻璃那樣直直地刺入腺體,可能會導致他的腺體壞死,徹底失去omega的部分功能。
但這對許星河而言根本無所謂。
甚至,如果能讓那個變態alpha因此放棄他的話,他寧願舍棄自己的腺體。
他要麼被送去急救,要麼失血過多死亡,無論哪種情況都會讓男人的標記落空。
這裏畢竟也不是男人的主場,他相信男人就算再變態,也不會願意跨越兩個星係帶回去一具屍體。
好在最終,他還是醒了過來。
在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後,許星河問的第一件事就是:“這是哪裏?首都星嗎?”
“是的,這裏是首都星第九人民醫院。”負責看護的小護士見他醒來,連忙讓同伴去通知醫生,“快去叫醫生來!b-27病床的病人醒了,記憶疑似受損。”
記腺體處的傷已經被人很好地處理過了,醫生委婉的、為難的告訴許星河,這道傷疤太深,具體會帶來怎樣的影響還未可知,但也許,他再也無法釋放出信息素了。
許星河低下頭,微微一笑:“謝謝,這對於我而言,是福音。”
出院後,那帶著白狼麵具的男人就像是一個陰魂不散的魅影,頻繁地出現在他每晚的噩夢中。
許星河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報警。
他知道這或許沒有用,但他無法什麼都不做。
他始終無法忘記那晚發生的一切。
然而,警察局內,與調查探員一起走進接待室的,還有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
男人將許星河帶到了另一間房,揮手遣退了眾人。
“你就是許星河?唔,福利院出來的……”男人一邊翻閱著許星河的資料一邊說,“哎,說實話,我不喜歡孤兒,無牽無掛的人,總是比較難控製。”
許星河冷眼看著來人自言自語,一顆心沉了下來。
“不過,人類這種生物,總是做不到孤身一人的。”男人抬起頭來,微笑道:“你在第七福利院長大,和那的副院長蘇菲應該很熟吧?啊,她已經退休了,監控錄像顯示她退休那天你還去看過她。”
“你正在首都大學讀書,畢業證還沒拿到吧?哦,你還想申請保研?”男人說著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福倫達教授,是你聯係的導師吧?”
“再讓我看看你的好夥伴都有哪些人——這個叫林起的beta,普通工薪家庭,你們應該玩得挺好吧?還有這個……”
“夠了!”許星河打斷了他,不由得覺得齒冷:“這裏可是首都星。”
不是那該死的蘭姆達星係!那個變態早已經滾回他的星球了!
“是的,但聯盟五大星係之間聯係也挺緊密的,邊境還在打著仗……你如果執意追查這件事的話,會讓我很為難的。”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皺了皺眉,繼續道:“說實話,我對於那晚究竟發生了並不清楚,也不感興趣,不過我看了眼你的體檢報告……”他指了指自己的後脖頸,“你這裏基本上廢了,所以,你應該不用再擔心有人想要強行標記你了。”
許星河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發出來的:“你想怎樣?”
“很簡單。”男人抬起頭,微笑道:“我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