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河一轉身,正撞上那雙仿佛要吃人的異瞳,頓時頭皮發麻。
於是又默默地轉了回去:“我去倒杯水……”
話音未落,手腕便再度被人拉住。
許星河被拽得腳下一個踉蹌,徑直向後撞向了某人的胸膛。
淩長風炙熱的吐息噴在他的脖頸,聲音卻依舊低沉:“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背對著一名易感期的alpha麼?”
許星河的身子立刻緊繃了起來。
被他這麼一說,自己後頸上的那一小塊肌膚突然有了種過電的感覺。
他一時間背對著淩長風也不是,正對著他也不是,糾結半晌,突然開口問道:“你晚飯吃了沒有?”
淩長風:“……”
許星河轉過身來,正對著淩長風卻不去看他,眼神有些躲閃飄忽:“正好我晚飯也沒吃很飽,再陪你吃個夜宵吧……”
皎潔的月光下,青年的皮膚被鍍了一層微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般白皙透亮。
“我不餓。”淩元帥看著眼前眼前秀色可餐的小配偶,聲音微沉。
他突然低頭靠近許星河,嚇得後者往後一縮:“還來?!”
淩長風看著他,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明天下午……”
就在這時,許星河左腕上的通訊儀再度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許星河低頭一看,居然是劉易斯隊長打來的。
他剛記要接通,左手就被一把按住。
淩元帥眯了眯眼,似乎很不滿於部下接二連三地來打擾他們談話。
許星河見狀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大貓爪子:“劉易斯隊長打來的,可能是關於我弟弟的事兒,讓我先接一下。”
淩長風這才不情不願地放了手,一語不發地看著許星河按下接聽鍵。
許星河猜得不錯,劉易斯隊長還真是因為這事兒打的電話。
原來他去學校接人卻撲了個空,一查才知道許星河那個十五歲的弟弟,居然又一次因為打架進了少管所,現在還在所裏關著呢。
於是劉易斯隊長調轉了方向,直接改去少管所提人了,並在路上撥通了許星河的電話,告知了他這件事。
許星河:“……”
他腦海中瞬間腦補出了一個好鬥的小惡霸形象,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掛了電話,許星河左思右想,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己那個素未蒙麵的親弟弟,於是歎了口氣,略帶歉意地對淩長風說:“抱歉,我弟弟出了點事兒,我想去看看。”
人剛回來又要離開,淩長風自然不願意。
不過這一次,他直接點了點頭,然後淡淡地開口道:“一起。”
許星河懵了:“啊?”
話音剛落,就發現淩元帥已經在整理自己的著裝了。
許星河:“……”
他警惕而又狐疑地觀察著淩長風,隻見後者收起了自己那極具攻擊性和占有欲的眼神,定定地站在那裏,動作利落,身姿如鬆,好像恢複了平日裏沉靜冷漠的模樣。
紅血絲已經從那雙異瞳中褪去,可是他的信息素騙不了人。
依舊狂亂而暴躁。
許星河有些擔心地問:“你現在這樣出門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在外麵發作了……”
“打個賭——”淩元帥望著鏡中的自己,打斷了許星河的話。
許星河一愣:“什麼?”
“我現在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淩長風目不斜視地說,“如果我這次出去沒有發作,那我明天下午就跟你一起回首都星。”
許星河:“……”
繞了一大圈,原來是怕自己丟下他一個人先回去啊?
許星河內心直想笑,嘴上卻不鬆口,故意逗他道:“怎麼,淩大元帥也知道,自己易感期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隔離區啊?”
淩長風動作一頓,將幽幽的目光轉了過去。
許星河笑著對他伸出了手:“答應你了。走吧,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