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幾次明裏暗裏的鬥爭過後,淩長風仍然以鐵腕給首都星軍防來了個大換血,而艾維斯上將似乎也就此忍氣吞聲地蟄伏下來。他畢竟身居那樣的高位多年,抓不到他太過明顯的錯處,淩長風也不能隨便找個借口就將他強行調離首都星。
幾方勢力就此達成了詭異的平衡局麵,已經相安無事了有一段時間。
在得知許星河失聯以後,淩長風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但這樣明目張膽的綁架實在不符合艾維斯上將一貫小心謹慎的作風,何況被生擒的那兩名綁匪那麼快就招供了,仿佛一早就準備好了供詞一樣。
許星河問:“那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淩長風道:“這要歸功於你堅持不懈地發出求救訊號。安全局的人在z-98國道旁發現了疑似綁匪的棄車,然後立刻在方圓兩百公裏內展開全麵搜索,調取周邊監控影像。然後就收到了來自五十公裏外吉爾斯機場發來的可疑報告。在機場發現你在求救的那個小夥子,我把他調入了我的親衛隊。”
許星河點點頭:“那我等出院後可得當麵去謝謝他。”
淩長風抿了抿嘴:“他基礎比較差,還需要一些係統的訓練,你大概再過三個月才能看到他。”
許星河繼續點頭,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皺著眉頭問:“顧奈……還沒有抓住嗎?”
淩長風搖了搖頭:“沒有。這個人或許知道得更多,但他目前仍然在逃。我已經發布了一級通緝令,對他進行全球通緝。安排他進入方舟的那個人事部副總經理,昨天剛剛被人發現死在了尼斯城的郊外。”
許星河沉默了,顧奈還沒有被抓到,這讓他總覺得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淩長風看著他擰在一起的手,突然道:“別怕,我在這裏,再也不會讓你被任何人擄走了。”
許星河一愣,抬起頭來,對上了那雙深邃又沉靜的異瞳。
淩長風這個人,即便沒有強大的信息素傍身,也總能給人以一種安全感。仿佛這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不需要任何理由。
許星河突然笑了起來,重新倚回了軟軟的靠墊裏,用鼻音“嗯”了一聲。
然後語氣輕鬆地問:“你剛剛想說什麼?”
淩長風:“……”
平生第一次,淩元帥發覺自己的膽子並不大。
有些情緒,大約需要足夠的感情沉澱與醞釀,才能在最好的時機一鼓作氣,吐露到底。一旦被打斷,就難免有些泄氣。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他對於那個回答其實並沒有什麼信心。
淩長風的目光飄向窗外,夕陽已經隱沒於地平線後,徒留晚霞映照天空。
再轉頭看向許星河,後者無知無覺地打了個哈欠。
這或許不是個好時機,淩長風想,畢竟太陽都落山了呢。
他不動聲色地在心裏歎了口氣,替許星河將被子又往上蓋了蓋:“沒什麼,你要是困了,就早點休息吧。”
許星河看著他:“你呢?要去忙嗎?”
淩長風道:“不忙,我在這陪你。”
許星河想,今晚的淩長風有點太好說話了。
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不安,剛剛從綁匪手下逃出生天的他,迫切地想找個人陪,像看過了恐怖電影後那樣,像醉酒後的每個夜晚一樣。
許星河滑進了被窩裏,望著淩長風,笑得像一隻小狐狸:“你會講睡前故事嗎?”
淩元帥微微一怔:“睡前故事?”
“嗯。”許星河用被子裹住自己,隻露出一顆毛絨絨的腦袋,睜著大眼睛看著淩長風,“講一個來聽聽吧。”
淩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