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握住微微顫抖的手,真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傻子的腦子敲開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不是棉絮

如今整個畫壁之內,除了眼前這個傻子之外,恐怕沒人不知道她的心思了吧

看著眼前這個傻子為了別人,就差給她下跪了。湘湘又妒又恨,偏又不忍她著急,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蠢才,難不成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了”

碧嬋一呆,四下打量了一番,焦急之色逐漸退去,歡喜道“我就知道,妹妹不是那種罔顧人命的。”

卻原來,這個地方布有一個迷陣,普通人若沒有內部人引領,是走不出去的。

也就是說,過不了多久,揆敘和隆科多還得轉回來。

湘湘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懶得和她說話。

但揆敘的安全有保證了,碧嬋也不計較她的態度。

畢竟這些年來,她被湘湘擠兌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湘湘年紀還小,她忍忍也就過去了。

湘湘可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若是知道對方一直把自己當小孩子,非得氣得跳腳。

揆敘也不知道自己和隆科多正走在迷陣裏,他之所以走得這麼幹脆利落,便是篤定了碧嬋不會不管他,而他則需要一個時機,和隆科多合計商議一番。

“你是說,外麵那些人之所以縱欲無度,全因為中了一個叫紅珠的女子的毒”

“不錯。”揆敘點了點頭,“也是三爺運氣好,沒有預見的紅珠姑娘。”

隆科多想要反駁,卻是張口結舍。

對於自己那點毛病,他可是太清楚了。他也不是不想改,但喜好美色這回事,並不是想改就能改得掉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底線,不要為了美色而耽誤正事。

“那咱們現在要去哪裏”隆科多隻能轉移話題,避免自己尷尬。

揆敘笑道“哪裏也不去,等碧嬋姑娘來找咱們。”

隆科多先是一愣,接著便反應了過來,挑著眉衝揆敘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可以呀,揆二爺平日看著你君子端方的,原來在風月上也有這般的手段。”

雖然不知道揆敘進來多久了,可肯定是在他之後進來的。他在這裏不過待了日,揆敘頂多也就兩三天吧

兩三天就能讓一位姑娘對他情根深重,還這麼篤定他走了人家姑娘一定會追上來,這手段真是不服不行。

麵對隆科多的調侃,揆敘隻笑不語,既不反駁也不應承。而且,他連笑容都沒有半點得意之色,仿佛自己隻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他這麼穩得住,隆科多倒沒意思起來,很快就收斂了調侃之意,並打心眼裏佩服揆敘,覺得自己的心性還有的磨。

“對了。”隆科多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問道,“我進來這幾日,四爺在外麵還好吧”

“幾日”揆敘的神色凝重了起來,蹙眉問道,“你說你進來已經好幾日了”

見他如此,隆科多立刻敏銳地意識到,這中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他點了點頭,說“如果我沒有計算錯的話,我進來這裏至少有五日了。”

雖然這話被裏麵十分詭異,天色永遠定格在黃昏時分,讓人不知日夜。

可隆科多到底心智非凡,就算在美色上昏聵了些,卻並不耽誤他在享受美人的同時,暗中計算時辰。

他如今年紀不大,還沒有被派過外差。不管是在自己家裏,還是在宮裏當差,一日兩餐外加一頓晚點都十分規律。

久而久之到了該用膳的時候,他的腸胃自然會提出抗議,讓他感到饑餓。

雖然不知道這畫壁裏的女子都是什麼身份,他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凡人,沒到腹中饑餓的時候,不管和美人玩的多花,他都一定要停下來要求吃飯。

而他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根據自己身體的自然反應來計算時辰。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觀察過周圍的環境。

比如有一隻渾身翠綠,隻尾巴尖兒青黑的鳥,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啄窗戶,向這個屋子裏的美人乞食。

隆科多年輕俊美,在某方麵的功夫又不錯,在這幾天自然不可能隻有一個美人來找他。

其中有一次,那隻鳥來的時機不巧,正事隆科多將一個美人撩撥的欲火焚身,兩人正要真刀實槍的上陣時。

那美人十分氣惱卻又好像很是忌憚那隻鳥,一邊起身去給那鳥兒喂食一邊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句,“扁毛畜生,天天來,天天來,一天兩頓少一頓會死嗎”

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賴在這屋子裏沒出去過。

而那隻鳥,已經來吃過十回了。

揆敘也不賣關子,立刻就告訴他“可實際上,你進來還不到半個時辰,我便被人帶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