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真就答應問了,也是因為知道此時暫且無關痛癢。

胤禛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那你可以讓你額娘不用著急了,科舉既然已經落下帷幕,汗阿媽很快就會讓人放了他們。”

雖然他們體內的魔中無法清除,是一群定時炸彈。可因為他們個個都身份貴重,康熙也不好一直扣留著。

“那就好,我娘那裏我也算有交代了。”揆敘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明顯不甚在意。

雖然是他額娘那邊的親戚,但卻隻是遠房的表親。若不是那家的夫人恰好是他額娘的閨蜜,他額娘也不會管。

得到了能讓額娘對閨蜜有交代的消息之後,揆敘就轉移了話題,“對了主子,赫舍裏氏那邊,需要奴才暗中提點法保一番嗎”

“怎麼,法保又被人坑了”胤禛有些詫異,“他上次見麵的時候,也沒提呀。”

以法保的城府,若是被人坑了,肯定憋不住。

“這倒是沒有。”揆敘不知想到了什麼,下意識露出來笑意,“法保做事雖然直來直去的,可亂拳打死老師傅,對付那些刺頭反而是誤打誤撞了。

隻是,索相那邊小動作不斷,若是法保不注意的話,怕是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被傾向索相的人給架空了。”

這倒是很有可能。

胤禛蹙眉沉吟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你隻能幫他一時,卻不能幫他一世。若是他自己握不住權柄,你現在幫了他,日後他還是會失去超出能力範圍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胤禛並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根本沒必要拉攏八旗貴族。

若是法保自己能立起來,那他會替法保高興;哪怕法寶立不起來,他也會保法保平安。

至於其他的,不必強求。

明白了他的意思,揆敘表示知道了,心下卻仍免不了可惜。

畢竟赫舍裏氏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呢,若是能掌握在手裏,日後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一大籌碼。

但他轉念又一想,按照現在的趨勢,四爺未來的天地根本就不在朝堂之上。因此赫舍裏氏這塊餅,對四爺來說,就又變得可有可無了。

兩人閑話間,馬車很快就被趕到了外城的鬧市區。揆敘說的那家私房菜館,就在一條僻靜的巷子裏。

因著巷子比較窄,馬超進不去,兩人就在巷子口下了車。

胤禛抬頭看了看不遠處掛著的招子,笑道“把私廚開在這中地方,還能招來你這樣的貴客,看來這家私房菜的老板,手藝不凡呀。”

那招子上,寫著“胡廚”二字,表明了老板兼廚子姓胡。

揆敘笑道“奴才也是跟著朋友來的,這裏的老板娘不但菜燒得好,人長的也漂亮。來這裏吃飯的多是公子哥兒,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句話說完,他才反過來胤禛年紀尚幼,不該聽這些,不禁露出了懊惱之色。

“四爺,奴才多嘴了。”真想回到剛才,把那個自己的嘴縫上。

“無妨。”胤禛卻不在意,笑著搖了搖頭,“據你所說,這家私廚在京城根本沒有背景,老板娘還能在這些公子哥之間全身而退,想來也頗有手段。”

說起這個,揆敘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迷惑,“若論手段,這老板娘的確有幾分手段。可比她有手段的姑娘也不是沒有,她是怎麼全身而退的,奴才還真看不出來。”

這時,張保也停好馬車跟了過來,“主子,咱們進去嗎”

胤禛恰好被揆敘的話挑起了興趣,當即便道“來都來了,自然是要進去的。走吧,咱們也去見識見識,這位手段和廚藝都不凡的老板娘。”

然後,他就見到了一個舊相識。

“喲,是四爺來了”胡九娘扭著腰肢迎了上來,態度無比熱情也無比熟稔,“快裏邊兒請。我說今日怎麼忽生感應,叫人多備了一桌菜呢,原來是貴客要到了。”

揆敘一愣,微微眯著眼看向胡九娘,側身跨步將胤禛擋在了身後,“原來胡老板是我家主子的舊識,那還真是失敬了。”

胡九娘半點兒不慌,笑眯眯地說“早知道納蘭公子是四爺的門人,上次妾身就給您免單了。不過這回也不晚,今日四爺的所有消費,都算著妾身頭上。”

說著就扭頭招呼夥計,“快,把我留給自己的那個包廂收拾出來,給貴客用。”

“得嘞,小的這就去。”夥計應聲而去。

揆敘端著一張標準的笑臉,還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胤禛從背後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立刻就閉了嘴,側身把胤禛露了出來,俯身詢問道“主子”

“這位的確是舊相識。”胤禛意味深長地看著胡九娘,輕笑著問了一句,“胡老板在江南呆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搬到京城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