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保低頭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扭頭就問額爾登,“你覺得呢?”
他等了片刻,卻見額爾登一臉呆滯,半句話也不說。
法保怫然不悅,怒道:“我問你話呢,你怎麼屁多不放一個?怎麼,是看不起五爺嗎?”
“誒,五爺誤會了。”阿克敦趕緊替額爾登解釋,“五爺有所不知,額爾登這小子,聰明雖是聰明,但反應卻總比別人慢那麼幾拍。他不是不想回五爺的話,而是還沒反應過來呢。”
“昂?還有這種人?”法保驚奇地圍著額爾登左右轉了兩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往後就跟著五爺混吧,五爺罩著你。”
——嘿嘿,有這小子在一旁襯托,四爺再也不會覺得我蠢鈍了。
片刻之後,阿爾登終於開口了,“觀音院香火十分旺盛,明日一早,天不亮就會有香客來燒頭注香。咱們不若等一等,等到天亮香客來時,讓他們親眼看一看這些和尚是如何假扮神佛,榨取錢財的。”
“哦,為什麼不直接綁他們到縣衙投案?”
這個額爾登剛才已經想明白了,法保一問他立刻就能答了。
“五爺有所不知,老百姓們都懼怕見官,而且對官員們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懼怕和怨恨。
若是咱們一言不發就把這些和尚抓了,老百姓們並不會覺得是官府秉公執法,隻會覺得是看不得他們好,把他們信奉的高僧給抓走了。”
還是先讓老百姓們眼見為實,親眼看看這些和尚的做派。
等把這些和尚的名聲搞臭了,再抓他們,才能在避免麻煩的同時,增強官府的公信力。
法保一開始滿臉疑惑,聽到最後已經是連連點頭,拍著額爾登的肩膀:“好小子,好小子,真不愧是五爺看上的,你這腦瓜子就是好用!”
然後,他就看見額爾登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既然五爺也沒有異議,那就先把他們弄暈吧。”
“昂,這是什麼?”
“這是屬下事先準備的迷藥。”
“你這準備的還挺齊全?”
額爾登滿臉不解,反問道:“強盜不都是常備繩索和嗎?”
沒做大內侍衛之前,他也是參與過剿匪的。
法保啞口無言,吭哧了半天才憤憤地說:“行,行,你有理,你有理行了吧?”
他有點後悔說出讓額爾登日後跟著他的話了。
這小子蠢鈍是假蠢頓,氣人卻是真氣人。
旁邊的阿克敦憋著笑,攔住了法保,“五爺息怒,五爺息怒。”
一邊又在背後悄悄對額爾登擺手,示意他趕緊先把這些假和尚們給麻翻了。
額爾登二話不說,就從智光老和尚開始,打開的紙包,一個一個在他們口鼻邊晃了晃。
這是他專門找皇甫老先生配的,效果非常好。他隻是按照皇甫老先生的交代,把紙包開了一道縫在他們鼻子邊晃晃,就一個一個全部麻翻了。
“五爺,好了。”他把剩下的收了起來,乖乖地向法保稟報。
法保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卻突然聽見了一把婉轉妙曼的嗓音。
“諸位大爺,請受奴家一拜。”
法保一個哆嗦,眼睛緊張地四下觀望,“誰……誰在說話?”
“奴家聶小倩,拜謝諸位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