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驚了,“這是個狐妖,活的狐妖?”
他長得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狐妖呢。
李成提著狐狸的後頸皮把它舉了起來,送到了楊慎麵前,笑道:“可不就是個狐妖嗎?屬下的老家經常鬧狐狸,對付狐妖還算有點經驗。”
這些畜生最是欺軟怕硬,不給些厲害瞧瞧,他們就敢蹬鼻子上臉。
聽出他語氣裏的不善,那狐狸盲忙道:“這位將軍,小生雖然是個狐狸卻並不害人,您就放了我吧。”
“笑話,你說你不害人你就不害人呀?你們狐狸還有好東西?”
李成冷笑了一聲,對楊慎道:“將軍可千萬別被這畜生給騙了,前兩天我家裏的族兄還來信,說是一個狐狸變成人形結交他,目的卻是為了要娶我族妹。區區孽畜也敢肖想我家族妹,簡直是膽大包天!”
那狐狸聽了,暗暗叫苦: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野狐狸做出這種事,卻平白帶累了我。
“將軍容稟,小生是真的不害人,小生來襄樊,本來是為了探望族中一個長輩。我那長輩是個有德高望重的老狐狸,經年給人看病施藥,如今在襄樊城也是極有名望的老大夫。”
哪曾想路過這凹子山時,卻被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也截住了,欲要奪他的內丹。
還好他懂得幾個秘術,用毛發做了替身,本體逃了出來。
若不然,一世英名就要葬送於此了。
李成哼了一聲,滿臉不信,“診病施藥,狐狸會有那麼好心?我看他就是想卸了人的心防之後,再謀算著害人吧。”
兩人你來我往,一遞一句地吵了起來,楊慎皺著眉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以他的直覺來判斷,兩個人好像都沒有說謊話,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相信誰的。
時間拖越拖越久,狐狸傷口流血越來越多。
眼見李成是認定了所有狐狸都是壞的,那狐狸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這位將軍,小生認識一個貴人。你若是饒了小生這一次,小生可以替將軍引薦。”
楊慎挑了挑眉問道:“說說,你認識誰?”
“正是當今四皇子,小生在江南時曾受四皇子差遣,辦過兩件差事,因而認得他。”
原來這狐狸不是別個,正是從胤禛身邊落荒而逃的黃九郎。
隻是如今,他不得不狐假虎威一番了。
楊慎和李成的臉色都變了。
四皇子,如今他們兩個不就是正受四皇子節製嗎?
就在兩人一愣神之間,那狐狸奮力一掙,從李成手裏掙紮了出來,滾進草叢裏,黃光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早聽說四皇子來了襄樊,此時不跑,等著被他抓做壯丁嗎?
李成一驚回過神來,破口大罵道:“娘的,讓那畜生給跑了!”
楊慎沉著臉說:“好了,不要節外生枝了,先辦四爺交代的差事要緊。”
“嗻。”李成應了一聲,卻又不甘道,“便宜那畜生了。”
軍隊又行了片刻,凹子山遙遙在望,楊慎高舉右手,示意眾人都停下。
“趙剛,你帶二百人繞到後山,守住後山的各個出口。”
“嗻。”趙綱領命而去。
“姚遠,你帶五十人去左邊,李成帶五十人去右邊,何照帶二十個斥候潛伏上山,尋找了妖道的蹤跡。其餘人等隨我在此等候四爺,以便隨時策應。”
隨著楊慎的命令一條一條下達,眾將士皆聽命行事,並迅速執行。
如果胤禛在這裏,一定會感歎:古代的精銳,一點都不比後世的軍隊差!隻因他們沒有正確的信仰,就容易軍紀散漫,乃至變成兵痞。
不多時,胤禛就帶著二十個侍衛趕到了。
法保不用說是肯定要跟著來的,胤禛本想把揆敘留在後方策應。
但揆敘卻道:“奴才雖是個讀書人,卻也自幼弓馬嫻熟,不會拖了四爺的後腿,還請四爺允許奴才一並跟上。”
見他意誌堅決,胤禛怕他自己偷偷跟上更加危險,就把他一起帶上了。
阿克敦和另一個侍衛護著胤禛走在前頭,法保拉住馬,落後了幾步,就落到揆敘身邊,低聲道:“你又不懂法術,不會捉妖,跟來添什麼亂?”
揆敘挑眉笑道:“你怎知我跟來就是添亂的?”
法保“切”了一聲說:“我懶得理你。”
揆敘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並著馬頭又走了一會兒,法保突然道:“等上了山你可要跟緊我,要不然我可沒空顧你。”
揆敘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卻見法保臊紅著臉,惱羞成怒道:“看什麼看?五爺就是可憐你。”
揆敘撲哧一笑,“那就多謝五爺了。”
法保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夾馬肚,溜到前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