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力正常的張保都要被閃瞎了,胤禛這種五感超於常人的,更是覺得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多的寶物,好強的寶光!

他雙手捂住眼睛,都止不住眼淚簌簌而下。

為了避免真的被閃瞎了,他隻能把臉埋進鄧忠懷裏,忍不住發出靈魂呐喊:“師傅,您就收了神通吧!”

他的眼睛啊,實在是受不了了!

“師傅,你喊我師傅?”

這座大殿裏也有一座財神像,就擺在大堂正中央。

胤禛的話才出口,那座財神像的眼睛眨了眨,瞬間就從塑像變成了一個大活人,從蓮花座上跳了下來。

隻見那人頭戴鐵冠,身穿青袍,一把大胡子又黑又密,打理得油光水滑。

要說他身穿青袍吧,委實有些冤枉了“青袍”這個名頭。

他身上那袍子的底色雖然是青色的,但是上麵用彩繡輝煌的絲線,繡出了世間各種各樣的寶物,有的胤禛見過,有的胤禛卻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他略略辨認了一番自己曾見過的,什麼黃金、美玉、瑪瑙,明珠,碧璽、水晶等等,凡所應有,無所不有。

至於他沒有見過的,種類就更多了。

那人目光灼灼地走上前來,伸手就從鄧忠懷裏把胤禛給搶了過去,雙手卡著他的腋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一雙電目就像是掃描儀一樣,仿佛把胤禛裏裏外外都照透了,讓胤禛渾身都不自在。

但他是越看就越滿意,連連點頭,嘴裏嘖嘖有聲。

“不錯不錯,天生大富大貴的命格,而且氣運衝天,做我的徒弟真是再合適不過了。老鄧啊,我是我是真沒想到,這回你說要給我介紹個人來,竟然是給我帶了這麼好一個徒弟的苗子。改天師兄請你喝酒,菜隨你點。”

然後,他就把胤禛往左邊一讓,一條鐵箍一般都左臂包胤禛牢牢抱住,騰出的右手在懷裏掏摸了一陣,掏出了一顆白瑩瑩光燦燦的,有小兒拳頭那麼大的珠子。

他把那珠子一把塞進了胤禛手裏,笑眯眯地說:“乖徒兒,你既然連師父都喊了,那為師也不能小氣了。這顆珠子可是個龜寶,就給你做個見麵禮吧。”

胤禛:“…………”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接到胤禛求救的眼神,鄧中哭笑不得的上前攔住了財神趙公明的自說自話,“趙師兄你誤會了,這位是我的小友。我認了他做兄弟的,怎麼還能給你做徒弟?”

但趙公明可不管這麼多,他好不容易遇見這麼一個天生富貴,還自帶強大氣運的好苗子。此時不收,更待何時呀?

這麼多年來,他的師兄弟們十有八-九都收了徒弟,看著人家師徒慈孝,衣缽有傳,趙公明就真的不眼熱嗎?

假的。

他不是不眼熱,而是要做財神到徒弟,條件十分苛刻。若是收個氣運不夠,或者是命格不夠富貴的,那是害了人家。

於是,他就抱著胤禛不撒手,一邊躲避鄧中,一邊嚷嚷道:“師父都喊了,怎麼能反悔呢?我不管,他就是我徒弟了。你要是不樂意看著自己兄弟變成我徒弟,那你自己走吧,別看就是了。放心,那頓酒我照樣請你喝。”

說得鄧忠就差那一頓酒似的。

“趙師兄!”鄧中隻覺得哭笑不得,心裏十分無奈。

但趙公明的法力遠在他之上,對方不樂意鬆手,他根本搶不過。

他隻能懷柔,“趙師兄,就算是要收徒弟,你總得問問人家願意不願意吧?傳承衣缽這種事,還是得你情我願。”

趙公明瞥了他一眼,心說:你當我傻,真看不出來人家不樂意?

不問,堅決不問。

隻要我不問,就不會被拒絕。

可是他不問,不代表鄧忠不會替他問。

鄧中無視了他殺雞抹抹脖子地使眼色,大聲問道:“四弟,你願意做趙師兄的弟子嗎?”

胤禛當然不願意了。

這叫什麼事兒嘛,不就是來拜個財神,怎麼還有降輩分的危險?

他正要張嘴拒絕,一轉眼卻瞥見了趙公明瞪著一雙銅鈴大眼,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說實話,排除衣品,趙公明的形象還是十分威武的。他頭戴鐵冠,下巴上一把大胡子烏黑油亮,若不是他的臉太白,隻需把臉一板,說他是包公都有人信。

因而,被他這樣目光灼灼的盯著瞧,胤禛那些直白的拒絕之詞,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嗯,這個……”他支吾了片刻,心裏有了主意:既然直白的說不出口,那就委婉一點嘛。

胤禛抬頭看著趙公明,務必要讓對方看清自己臉上的誠懇,“我不但父母俱全,兄弟姐妹還特別多,我舍不得他們,我真的舍不得他們,是不可能離群索居,避世修行的。”

趙公明笑著在他額頭上來了個一指禪,笑道:“想什麼呢?我隻是讓你跟我修行,又沒有讓你離開父母兄弟。”

見胤禛發呆,他眼珠子一轉,偷換概念,“這麼說,隻要不讓你離開父母兄弟,你就願意拜我為師,跟著我修行咯?”

當然不是了!

胤禛臉色一苦,暗道:這怎麼跟二郎神君說的完全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