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那就可說來話長了。”
提起這位費主管的事情,老員工立刻有了精神,他刻意壓低聲音,但依舊能傳入費書封的耳朵中。
“這位費主管聽說不太行,根本就不能有後代,費氏集團這麼大的產業,要傳給其他人肯定不行,費家不少親戚旁支的,就全擠進了公司,等著分一杯羹呢。”
“現在的董事長雖然不喜歡那些親戚,但也知道,把企業傳到費主管手中,算是完了,算是絕後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才來的新人吃驚地捂住嘴,驚呼聲依舊穿透力極強,穿進費書封的耳膜中。
新人繼續發問:“那董事長為什麼不年輕時多生幾個?”
“這也是個奇事,聽說費主管以前是沒問題的,甚至還搞大過一個女孩的肚子,他不僅沒娶人家,聽說連打胎錢都沒給,逼的那個女孩走投無路跳了天台……”
“他現在這樣都是報應!”
傳言真真假假的。
裏麵有些發生的是事實,又有些,和真相差距十萬八千裏。
這都不重要了。
費書封臉上露出一抹蒼涼的笑。
差不多到了下班的點,幾個員工結伴離開,一路上還在討論有關他的事情。
曾幾何時,剛來公司不久,但凡聽到有人敢在背後議論這些,哪怕是捕風捉影,費書封都會極力開除。
可後來次數多了,其他親戚就有些不滿,直接鬧過來,說什麼,公司如果因為這種事情亂開除人,肯定會人心不穩,指不定哪天就經營不下去。
看著一張張咄咄逼人的嘴臉。
費書封隻覺得整個人都出眩暈的。
就連他的父親,也不過歎息一聲,聽從了親戚的話,收回了他處理人事的權利。
至此,費書封徹底意識到,他已經是一枚棄子了。
就連他的父親,都有意將侄子過繼到名下,繼承產業,為了讓侄子放心,故意冷落和忽視他這個親生的兒子。
這些年,父親和母親也徹底撕破臉,連家都不回,在外麵養著他的情人,享受著過繼來的兒子的孝順。
費書封從抽屜裏熟練地拿出一瓶高濃度的白酒,倒了一杯在酒盞中,狠狠地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味蕾,酒意浮了臉頰。
幾年錢還陽光俊美的臉,現在變得油膩頹廢,走在路上讓人連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他的人生,全完了。
費書封喝的醉醺醺的,手無意識地在手機上亂翻著,他已經和過去的社交圈完全隔絕開。
滿滿的通訊錄,他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聯係的人。
突然,費書封翻到了一個名字。
柳棟。
他和柳棟的人生路,明明有一些相似的。比方說,他們都莫名其妙地和恬蜜糾纏在一起。再比方說,他們都對顏君懷著齷齪不軌的心思。
以及在天台上,兩個人都沒有猶豫,處理了那個讓他們頭疼不已的恬蜜。
可後來他和柳棟的人生,卻是天差地別。
那場官司塵埃落定後,費書封進公司當了一個閑職,柳棟卻在從學院離職後,進入柳家,被當成家族繼承人來重點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