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女人不保養,一過三十,臉上的斑點就會如墨跡般大小不同程度地呈現出來,眼角的魚尾紋可說是年齡的象征,連以前曾恃以為傲的白雪肌膚再也不似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粉嫩了。

唉~~

一聲微弱的歎息聲透著幾分無奈,尤其是在這個寧靜的夜晚裏愈加顯得孤寂蒼涼。

坐在梳妝台前望著臉色有些發黃的自己,嘴角輕扯出一個淺淡的笑容,這就是我嗎?大年剛過,我也開始‘奔三’了,慢慢想來,如今也已嫁人十餘年了,當真是歲月催人老呀。

指尖按揉著眼角兩邊初綻的魚尾紋,按摩完後抹上眼霜,然後瞧了一眼淡化的皺紋,頗為滿意地離開椅子,踱著輕巧的步伐慢慢來到陽台前迷茫的望著那迷人的夜空。

夜闌人靜之時,我總是獨自一人抬頭望著天空上的星星,心想,上天若是讓我也穿越一回,就像小說中穿越女主那樣玩轉古代,那該有刺激呀。

幻想雖不實際,可是愛做夢是某些人的事好,我也不例外。

從小到大,我一直很安靜乖巧,對父母之意從不敢頂撞半句,而在長輩麵前,我更是表現得懂事聽話。所以,長輩們的疼愛讓我的童年過得格外開心快樂。

童年,快樂成長;

工作,順風順水;

戀愛,水到渠成;

婚姻,平淡和諧。

羅海翔,我的丈夫。

我和他是從自由戀愛到披上婚紗成了一對真正的夫妻。

當初選擇嫁給他,那是因為同宿舍的一位大姐曾對我說過,女人拍拖最好不要超過三次,要不然以後所選的男人都不是最好的。我問她為什麼這樣說呢,她扭轉身笑了笑並不作回答。

我相信了她說的話。

於是,就在我和海翔拍拖半年後,我辭去了工作,義無反顧地踏進了羅家的大門,成了羅家的三媳婦。

初歸媳婦有如落地孩兒。

誰都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婆和媳婦最是合不來的。

我不曾想過以自己這般溫和善良的個性,依舊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最終還是被陷入這水深火熱的家庭紛爭中,從此便自然明白了家婆和媳婦間的相處之道確實是個頗為高智商的問題。

大婚之日,在我娘家附近的酒店擺完宴席後,我隨新郎坐上了布置得很漂亮的花車裏,後麵還跟著十多部花車。

一路上風光無限,攝影師肩托著攝像機尾隨車後,一刻也不曾歇息過。不得不說,這樣大的婚禮陣隊,海翔給我爸添足了麵子,也讓我感到很踏實淡定。

三個小時後,花車終於抵達了D城,很快便停在了羅家大宅門口。

一切婚嫁習俗皆隨夫家。

我和他換上紅鞋子,在大廳正坐前跪下,分別給長輩們敬茶敬酒,他們賜予我們祝福與禮物,場麵一片溫馨、喜氣洋洋。

他家親戚特別多,單單這個婚禮習俗就耗了我們兩個多小時,站起身來時還得挽著海翔的手臂才能站直身子,兩腳都呈麻痹狀態了。

回到新房剛歇了一會,媒婆又過來了交待我們忙這忙那的,好不容易瞎折騰了一番,終於可以去喝宴席了。

正當我有股鬆口氣的感覺時,突然聽到他們本村的某個三姑六婆指著牆角立著的幾根甘蔗問,這幾根甘蔗是什麼意思啊。

我不好意思回答,站在身旁的好姐妹伴娘雪蓮衝了出來回答,這是我們當地的習俗,寓意新郎新娘從頭到尾一直甜甜蜜蜜、幸福美滿。

那人沒再吭聲。我低下頭羞赧的笑了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這些三姑六婆在嘲笑我的廉價嫁妝呢。

是的,我家並不富裕。

爸爸是一位數學教師,媽媽在學校食堂煮食,我妹出生那年恰好碰上計劃生育實施政策,所以被罰了很多錢。生活上,家裏人都是節衣縮食的,省得很哪。

長大了,懂事的我自然不想爸媽為我的事而操心。每次打工得來的錢,我全都彙回家去,有時自己窮得隻剩下買衛生巾的錢,而一年不買新衣也是正常的。

結婚了,爸媽說為我買一條金項鏈,連隔壁家的校長也正有此意,但都被我拒絕了。他們的心意我懂,可是我不在乎嫁妝如何,隻是單純的想著為家裏人留下一點點生活費而已。

婚禮當晚,這裏的習俗是不能洗頭的。可是,滿頭的扣針和花夾又硬又多,怎麼可能讓人睡得好覺。我才不管它呢,瞧了一眼醉倒的海翔,自己跑回浴室由頭到腳洗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