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 太廟別院(2 / 2)

姬胡難掩失落之色,自從夷己死後,原本和睦的兄妹二人早已形同陌路。原本,他想借此機會修補兄妹親情,想來是自做多情了。他轉而問:“那少己姐呢?她也不肯出宮麼?”

召伯虎搖搖頭:“己姓女子外表柔弱,內裏堅定。她堅稱自己已嫁入周室,陪侍大王,便不能遠離大王左右。既然大王居於太廟,那她便更加不能離開鎬京了。至於仲姬,自小由少己照看,也不肯離開。大王且放寬心,臣已囑咐內侍賈與子良嚴密封禁萱寧宮,一色人等統統不得與其他宮人有所接觸。”

“少己姐------,她這是何必呢?”姬胡喃喃道,末了忽似想起一事,問道:“此次疫病果真與獫狁有關?”

“那三個儺師所住的客棧臣已去查過,此三人在萱寧宮設法後的第二天便結帳離開,不知所蹤。但所攜帶的身份照身卻留在客房,臣細細查驗過,那三份照身皆是偽造,他們根本不是從荊漢之地而來,身份十分可疑。”

姬胡聞言眉頭一凜:“這麼說?他們果然是獫狁人?那麼,她-------是被這三人蒙蔽,還是有意為之?”

“這------”召伯虎遲疑了:“臣也不得而知。若是被蒙蔽還好說,若是有意為之,其謀不可測也!”其實召伯虎說這話是有保留的,他心底有種隱隱的預感,獫狁人和鄂姞若真的勾結設謀,隻怕目標所指乃是周天子本人。可這話他卻不好說出口,有挑撥天家骨肉之嫌,隻好生生咽了下去。

“哼!”姬胡何等聰敏,如何聽不出來,他憤怒地一拂袖:“此婦心如蛇蠍,所思所想隻有她自己的娘家,哪有半點為天下母的胸襟氣度?對了,萱寧宮情況如何?”

“這------”召伯虎略略一頓,答曰:“萱寧宮已封鎖,所有宮人不得出二門,因此情形尚不知情。”其實這幾日已陸續死亡九名宮人,但召伯虎深怕周王知道後不安心居於太廟,思慮後終是隱瞞了這一節。

“那她呢?”姬胡所指的她自然是鄂姞,召伯虎如何不知?他不假思索道:“已派太醫駐守萱寧宮,隔日診脈,向外頭傳出方子。據太醫署所斷,皆是散風化瘀之藥,想是病情加重了。”

姬胡聞言隻覺後背發冷:“她恨我母子竟如此之深也?竟不惜以性命相搏?她害得孤年少失怙不算,如今竟勾結外寇暗害於孤?其心可誅也!”

召伯虎不敢抬頭直視少年天子目中流露出的森森寒意。

萱寧宮寢殿,厚重的帷幔前,叔妘低聲向錦幔內絮絮彙報著:“稟娘娘,奴婢在外宮的眼線自狗洞內遞進消息,說大王已回到鎬京。隻是以為娘娘祈福之名住進了太廟別院,還把三王子接去了,定是對娘娘之謀有所察覺。開弓沒有回頭箭,娘娘,咱們該怎麼辦?”

帷幔內傳來一陣低吟聲,接著是鄂姞虛弱而森冷的聲音:“我本不想累及無辜,既如此,也顧不得許多了。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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