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誰去鎬京?(2 / 2)

可惜衛和卻不是這麼想的,一聽說母親已往鎬京送信,頓時神情萎然:“母親,你怎的自作主張,把這事告訴太子殿下與召公?怎不與我商量一下?”

公孫禹覺得奇怪:“公子,此事有何不妥嗎?”

“沒,沒有------隻是太子與我情義甚篤,我------我自己的事,不想借他的手去打壓兄侯。這次滑地的事已對不起多友大哥了,我------我不想再利用朋友!”

“你知道什麼?”釐夫人怫然不悅:“你那長兄要殺你,還怕別人知道嗎?為母隻是據實以告,有什麼利用不利用的?說的這麼難聽。難道要衛餘在鎬京過得開開心心,在天下諸侯麵前坐實了君位,再領了新王的賞賜,大搖大擺地回朝歌來,才叫對得起朋友?小孩子知道什麼?”

公孫禹趕緊打圓場:“夫人息怒。公子為人仁善,待人真誠,此是他的好處,正因為此,才深得太子殿下信重不是?等他長大些,經些事,自然會明白夫人的苦心的。”

釐夫人這才麵色微霽,轉而問道:“你看,衛餘會親自去鎬京嗎?”

“八九成會親自去。若他不肯去,不僅失禮,更會深深得罪新王。無論哪種,於公子都是有利的。”

果不其然,在衛宮正殿議事廳內,甫一見麵,石角便提議讓幼公子衛和代替長兄前往鎬京,衛餘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其實他何嚐不想如此,派衛和出使鎬京,既可解釐夫人之患,憑借他與太子的關係,又可輕易獲得新王的諒解。可是不行啊!

先有釐夫人在先侯葬禮上的一番表演,後又有公孫禹家大張旗鼓地為庶長子舉行喪禮,這是明晃晃地告訴全朝歌的人,他們母子乃新侯的眼中釘,目中刺,意欲除之而後快。這個當口,自己若強行派衛和出使,流言必會滿天飛,也不知那難纏的繼母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想想,衛餘隻覺得一陣頭疼。

“那麼,就由臣出使鎬京吧。太子與召公便是怪罪,臣再三賠罪,也就是了。”石角隻得退而求其次:“若君侯此時離國,那君夫人定會生出事端來,臣怕屆時控製不了局麵哪!”

“寡人又何嚐不知?奈何有嫡母名份在前,寡人也是進退兩難!”衛餘一臉無奈,他頭一回覺得自己不惜擔上弑弟逼母名聲得來的君位,其實滋味也不過爾爾:“可寡人細想了想,這回隻能自己前往鎬京才是!”

“君侯這是為何?難道------”石角試探著問道。

衛餘長歎一聲:“你可知,太子殿下與舍弟衛和私交甚好,二人在東宮同臥同起。更別說那隗多友與召子穆早就結拜了,寡人隻擔心,滑地之事早已傳至鎬京。若寡人不親自前往鎬京,隻怕新王與召公更有理由為難於寡人,為難我衛國上下。且身為新侯,不列席夷王國喪大典,有何麵目位列於姬姓大國?今後與其餘中原列侯會麵,怕也抬不起頭來。這回,還非得寡人親自去不可!”

話說到這個份上,石角也知苦勸無用:“既如此,君侯也不得不作防備。若君夫人效仿滑地之事,於路途上設伏,君侯該當如何?此事不得不防啊!”

衛餘一想,也是如此,沉吟片刻道:“如此,便將朝歌守軍帶走三千,於寡人作為路上護衛之用。”

石角拊掌稱讚:“如此甚妙。削弱朝歌守軍,也可防止君夫人從中煽動,臣也好放心些。”

後宮內,一名小內侍伏地低聲語畢,釐夫人微露笑容,點頭讓其下去領賞。轉臉對公孫禹說:“果然如先生所料,衛餘決定親赴鎬京。如此,咱們要好好利用這段時間,替和兒好好謀劃謀劃。”

“諾!一切如夫人所料。”

正值春耕時節,衛國北境的田野中,一派繁忙景象。農人們牽著耕牛,揮舞著繩鞭,手中扶著耒耙,正忙著耕開冬日凍緊的土地,好播種下今年的莊稼種子。雖是剛開春,但男人們從黎明開始耕作,到了日出時分,已是滿頭大汗。

忽然,農人們感覺腳下的土地有些微的震動,耕牛們發出警覺的“哞哞”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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