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物?值得這麼多人拚死力護著?”召伯虎輕輕搖頭,指著涵洞口說:“那刺客定然循著洞口逃脫了,這洞定然連著外頭江河!把申侯請來。”
申侯從前院急急趕來,額頭上的汗都沒擦幹淨,便向姬胡深施一禮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離這裏最近之外河是哪裏?”姬胡早已領會召伯虎的意思,直接問道。
“是漢水,最近江岸離此宅約摸不到兩裏。”
果然不出所料,召伯虎再問:“此宅地勢與漢水河麵孰高孰低?”
申侯心中預估了一番:“應該是此宅地勢偏高,否則漢水豐水季時定會被淹。”
召伯虎一指涵洞口:“請申侯於你軍中選出兩名精通水性之人,順這洞口潛去,看看能不能直通漢水?”
“諾!”
申侯帶來的兩名士兵是本地人,來服兵役前以在大湖澤采珠為業,可以潛入水下半炷香時間無需換氣的。召伯虎聽了眼中一亮,喃喃自語道:“采珠人------”他記得齊國濱海也出產大珍珠的。
兩名軍士順著幽長的洞口下去了,一行人在池塘邊焦急地等待著。這當口,隻有召伯虎還有心情與申侯閑聊:“侯爺有沒有清點一下所有屍體?”
“清點了,黑衣人一共有五具,礦奴一共有六具。”
“其中有沒有肩上帶新鮮箭傷的?”
“沒有。”
召伯虎點點頭,問姬多友:“子良,你可記得當時在銅綠山,那些礦奴所住的地窩子?”
“記得。”姬多友點點頭,姬胡也說:“我也記得,一個地窩子大約住七八個人。”
“那礦奴的數目大約就對了,那刺客應該是已逃脫了。可是黑衣人的數目是否太少了,應該也有逃脫的吧!”
他正扳手指算著呢,那兩軍潛水的軍士已經回來了,還從涵洞深處拖出一具礦奴的屍體:“這個應該是淹死在裏頭的。我們一直走了快一裏地,洞裏才見水,潛了一段時間,果然浮出水麵,就是漢水。這洞的入水口不到半裏外便是咱們早上渡河的登岸口。”
申侯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這麼說,這些人果然一直潛伏於此宅中,刻意假扮船夫誘我等渡河。太毒辣了!”
“申侯!不是假扮船夫,而是潛水於岸邊蘆葦叢中,待太子的大船行至江心,便潛入船底鑿穿甲板。他們這是處心積慮要置太子,當然也包括我這王使,置我們於死地。且籌謀日久,其心可誅!”
召伯虎一指那涵洞口:“此洞地勢高於漢水,便是防止水位倒灌入宅。若我所料不錯,洞口必有機關設置,平日裏封住洞口,使池塘水維持原狀。待到需緊急啟用之時,便打開洞口,放幹池塘水,再派人潛入漢水河中。”
“我去找找!”姬多友蹚水過去好一番查找,終於在洞口旁找到一個石磨般大小的石盤,還有根石軸與洞口連接。雖然沉重無比,但好歹幾個力大男子也可以合力推動。
姬胡無比後怕:“他們------他們為了害我竟這般心思縝密?”
“太子殿下,他們設此機關恐怕不是專為了您,而是為了先昭王!”召伯虎冷冷地說,眾人皆是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