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笑著說:“夠了,平時都在公司吃,剩下來就浪費了。”
半路上,她又問:“你認識那個賣魚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好奇地問。
“我叫你名字的時候,他緊張的東張西望。”
“他以前是我的同學。”我淡淡地回道。
“怎麼淪落到去賣魚?”
我怎麼知道?把和丁力之間的恩怨告訴了她。
“怎麼會這樣?”媛媛嗟呀著。
打開門,發現屋裏已經收拾好了,他們倆人正在陽台上擦拭呢,丁雪嬌手裏拿著抹布,笑顏如花地仰著頭和林說話,嘴角上翹,眉眼滿是*,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赤裸裸地發電,也不嫌肉麻。
我故意大聲咳嗽了一聲,丁雪嬌轉過臉瞪了我一眼,接著和林熱乎。
媛媛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把東西往水池裏一放,順手扯下掛鉤上的圍裙係在腰上,開始洗菜。
“我來吧?”我口是心非地謙讓著。
“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的。”媛媛嗔道:“快去歇著吧。”
我訕訕地離開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邊品茶邊向陽台望去。一陣風吹來,林被揚起的灰塵迷了眼睛,丁雪嬌趕緊放下抹布幫他檢查,雙手輕輕扒開林的眼簾,嘟著嘴小心地吹著,趁人不注意,在林的唇上點了一下,看上去好曖mei。
受不了,我站起身來走進廚房。
菜出鍋了,飯香了,可以吃飯了。等我把碗擺好,他們倆也剛好忙完。
林的左眼紅紅的,我笑著問:“沒問題吧?”
他搖搖頭。丁雪嬌不滿地嘟囔道:“都是為你幹活弄得。”
“妹夫幫大舅子幹點活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你還吻了他呢!”
一下子把媛媛逗笑了。倆人都鬧了個大紅臉,丁雪嬌追著要打我,媛媛拽住她說:“好了,好了,快洗手吃飯吧。”
戀愛中的女人特別美,丁雪嬌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愉悅,肌膚也透著誘人的光澤,反正也被我們點破了,她在飯桌上大秀恩愛,首先給林盛了一碗湯。
看著林說:“常言道:飯前先喝湯,勝過良藥方,先喝點湯潤潤喉嚨。”這是有一定道理的,把消化道潤滑以後,食物可以順利下咽,可以保護消化道黏膜。
由於太燙,林隻好邊用嘴吹去熱氣邊不停地啜飲,發出刺耳的聲音。丁雪嬌皺皺眉,憋到最後還是說了一句:“你就不能不發出聲音?”
林尷尬地望了望我們,看著那碗熱湯不知如何是好。我瞪了丁雪嬌一眼說:“誰讓你那麼貪心,明知道那麼燙,還讓他先喝湯?”
“那就吃慢點嗎。”伸手抹出林嘴角的漬。
真是受不了,我和媛媛同時搖了搖頭。為了轉移丁雪嬌的注意力,我笑著對她說:“我今天看見丁力了。”
“是嗎,在哪兒?”
“他在賣水產。”
本來以為她會吃驚的,誰知道她表現的異常平靜,“這有什麼奇怪的,北大才子陸步軒都能在長安街頭賣肉,他一個被大學除名的丁力就不能去賣水產?”
“你連最起碼的同情心也沒有?”
“同情?我為什麼要同情,他拿刀子捅人時就有同情心了?”丁雪嬌憤憤不平地說。
下午是搓麻的時間,林的牌技毫無長進,一上來就點了炮,丁雪嬌這次表現出少有的好脾氣,告訴林要算計三家的牌,比喻下家打出了個6筒,他肯定不會吃6筒,你放6筒就很安全,用同樣的方法去推測上家和對家的牌,這就是所謂的麻將桌上的四項基本原則“緊盯著上家、防範著下家、算計著對家、固守著自家。”中心思想就是“相互拆台,自己不贏也不能讓別人贏。”又說“上碰下自摸,盡量別碰”......
林把她的話當成了聖旨。他坐在雪嬌的上手,出的牌全部根據雪嬌的路子走,現在好了,丁雪嬌純粹吃不到牌,反而連連放炮,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後來幹脆不付錢。
我笑著對她說:“你知不知道麻將也有《八榮八恥》呀,要不要我念給你聽聽?”
丁雪嬌沒好氣地說:“隨便。”
我念道:
以準時到場為榮,以有約不到為恥。
以出牌迅速為榮,以磨磨蹭蹭為恥。
以輸錢微笑為榮,以摔牌發火為恥。
以連續點炮為榮,以死扣不放為恥。
以付錢爽氣為榮,以拒付耍賴為恥。
以三贏一輸為榮,以一贏三輸為恥。
以清色大對為榮,以小贏小摸為恥。
以按時收場為榮,以死纏爛打為恥。
她隨手扔出一隻麼雞,正準備反駁,媛媛把麵前的排一推說:“和了。”氣得她一下子蹦起來,“你剛不是打的麼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