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了二十多針。”楚明翰淡然的說。
宋雪梅向後退了一步,掩著嘴,說不出話來。她以為唐鈺這樣年輕漂亮的男孩,無非也就是貪圖楚明翰的錢財地位人脈,兩個人一時縱情歡愉,談不上真感情。但今天……她卻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想法了。
重新包紮好後,楚明翰洗手,坐在客廳裏吃唐鈺剩下的午飯。慢慢的一句句跟宋雪梅講他這幾年跟唐鈺的前前後後,分分合合,不時掉兩滴淚,抬手就擦去。
宋雪梅從頭到尾沒插話,隻是聽著。越聽心越往下沉。她用母親的慈愛和女人的銳利去看他的兒子,楚明翰,想他是不是多說了一個字,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她終究沒有看到她想看的,於是她走了,獨自乘坐班車孤寂而死心的走了。她輸了,輸給了愛。
漆黑的夜裏,一處私密會所包間,魏思藝和魏景榮麵對麵坐著,桌上有兩杯烈酒。雪白的煙霧中,魏思藝也在觀察他眼裏的複雜情緒。
“都查清楚了?”魏景榮的聲音有些疲憊。
“是。”魏思藝果斷堅決的回答。
“……怎麼會是她呢?”魏景榮有些疑惑。
“你不相信?”魏思藝反問。
隔了一會兒,魏景榮才徐徐道:“不,我隻是想……為什麼?”
“爸,難道你忘了,這世上有很多事根本不需要理由,這是你教我的。”魏思藝早知道說開真相的那一刻,魏景榮不會輕易相信和下決定,所以他也算有備而來。
“……可再怎麼說,她也你母親……”
“是繼母。”魏思藝笑著更正道。
“對,她是你繼母,但同時也是魏璿的媽,你這麼做,豈不是在害你妹妹?”他年事已高,從下午接到消息到會所來了解調查結果至深夜已有十多個小時沒休息。事情的主使人卻意外是自己的妻子,這無疑是一種雙重打擊。
魏思藝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更願意魏景榮自己去找到答案,這遠比從他嘴裏說出來要有力的多。
“爸的意思是想魏璿被這樣的母親教育長大嗎?”
父子倆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步。魏景榮舍不得徐美英,魏思藝更心疼唐鈺。
“況且那天,魏璿也參與了這件事。”
這句話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魏景榮立即有所鬆動。
辦派對那晚,魏思藝正準備讓楚明翰他們帶著唐鈺混入人群離開,但魏璿也恰巧在此時從樓上跑下來直直往人群中衝。嘴裏還一直說著“唐鈺要走”之類的話。那天魏思藝問她怎麼知道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懷疑了,隻是當時他以為小孩子可能真有第六感也說不定。
現在想來,這一切她大概早就從徐美英那聽說了,絕非偶然。
唐鈺出事後,魏思藝回了一次魏宅,徐美英鮮少的沒跟他說刻薄話,反而有意避著他,這更引起了他的懷疑。
魏璿一看見他來,氣得嘴巴鼓鼓:“哼,都怪你,我不要跟你玩了!”
魏思藝買了她最愛吃的巧克力和洋娃娃來,她拿過就摔在地上拚命踩,踩累了就一跤撲到床上哭,說魏思藝破壞了她的大計劃,把最好的玩具送走了。
“你是不是想唐鈺哥哥了?”魏思藝耐著性子試探的問。
“呸,他才不是我哥哥!他就是個野種……”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瞪大眼看著魏思藝,不一會兒又開始嚎啕大哭。
至此,魏思藝才肯定這件事與徐美英多半脫不了關係,他按著這個方向去查,果然查出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