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翰。”唐鈺閉著眼睛喊他。
“嗯?”
“怎麼辦?”
楚明翰笑了笑,深吸一口氣,道:“不好嗎?你沒事就已經夠了。”然而唐鈺還是低垂下眼簾,要怎麼麵對楚明翰的父母,怎麼解釋?
洗漱過後,兩人乘電梯出酒店。
剛走到門口,一輛黑色悍馬急刹車而來,車門打開,兩個人夾住唐鈺就往車上扔,楚明翰被兩拳打倒在地,滿嘴流血。
“唐鈺!”楚明翰從地上爬起來,追在車後,不一會兒車就消失了蹤影。
漆黑的夜色中,深深宅院,靜謐無聲。
車子停穩,兩名壯男將唐鈺從車中抬出,踏過一級級厚實的木台階,搬放在一處房間地上。唐鈺的意識漸漸蘇醒,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層柔軟的地毯上,周圍是高大的黑影和殘漏的月光。
一人穿著皮鞋向他走來,俯身蹲在他麵前看了一會兒,走開了,卻並未離開這個房間。
“你……是誰?”唐鈺艱難的發出聲音。
那人轉過身,靜靜的站著,似乎在觀察著唐鈺。許久,他才踱步到桌前,按了按桌上的電鈴。隨後又進來一人,穿著白色外套,拿出針筒紮進了唐鈺的手臂。
輸液後不久,唐鈺就完全恢複了清醒。他是在一間書房裏。
“不認識我嗎?”魏景榮別有深意的一笑。
唐鈺搖了搖頭。
“魏……思藝,你認識嗎?”
聽到魏這個字,唐鈺緊張了下,聽他說魏思藝再看他的年紀穿著,立時猜測,難道這就是魏思藝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是。”唐鈺謹慎作答,暫時不多說什麼。
魏景榮兩腿翹在桌子上,滿意的點頭,說:“唉……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原以為魏思藝那臭小子玩玩,教訓就算了,可偏偏……”他說到這盯著唐鈺,問:“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唐鈺的手莫名的抽筋,他轉眼看向別處,並不回答。
魏景榮苦笑兩聲,繼續道:“我的兩個兒子搞一塊去了,哈哈。”
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唐鈺頓時猶如沉入冰水中般,感到徹骨的寒。這一段秘密再背負上這樣不堪的關係,如果可以,他永遠不願有揭開真相的那一天。但這樣的話,卻由最不該知道的人說出口。
漫長的沉寂。
“你長得像她。”
魏景榮低下頭,坐在高背沙發椅裏,黑暗吞沒了他。
另一邊楚明翰在瘋狂的找人。他完全不了解劫走唐鈺的是什麼人,去了哪裏,毫無頭緒。他報警之後,又給王銘打電話。王銘情急之下聯係了魏思藝。
魏思藝讓楚明翰先回到B市的住所等消息,其餘不再說。他當晚驅車趕到老宅,要求見魏景榮。
“來的正好,今天我要宣布一件特別的事,你應當好好聽著。”
席間擺上各類菜色,魏璿抱著玩具熊笑嘻嘻的站在魏思藝身旁,在魏景榮麵前她不敢鬧他。徐美英最後入座,肩上披著一條銀色狐狸毛,指甲上鑽光閃閃。
“思藝,璿璿,今天我要給你們介紹一個人。”魏景榮看著他們倆,頓了頓,“他也是爸爸的兒子,是思藝的弟弟,璿璿的哥哥。”
徐美英拿著刀叉的手一時僵住,驚恐的看著魏景榮。
“哥哥?我還有哥哥啊?”魏璿歪著腦袋,想了會兒,恍然大悟:“啊!我還有一個哥哥!他在哪裏呀,爸爸?”
魏景榮抿嘴笑著,瞥了眼魏思藝,他臉上果然滿是疑惑的表情。
“啪啪。”拍手兩聲。
從裏走出個修長俊美的黑發少年,眼神憂鬱,臉色蒼白。魏璿一聲歡呼衝了上去抱住他的腰。
“唐鈺……?”
魏思藝慌忙站起,椅子發出巨響,被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