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喜歡。”
“那你要什麼?”白喜覺得自己手心裏全是汗。他忍不住在衣服下擺上擦了擦手,又不由得惱恨起自己這示弱的舉動來。
“我想要什麼呢?”少年迷惘地問,苦思良久,忽然一拍手。
“啊!對了!”他朗聲笑起來,“我想要闔閭的命。”
2
城守末借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抓了起來。
帶兵來抓他的人,是已經升為太宰的白喜。
“末將何罪之有?全文閱讀創世神的豔旅!”已經被綁起來的末借,還在捆縛中掙紮著,憤恨地問。
“你涉嫌栽贓陷害伍子胥大人在前,意圖謀殺伍子胥大人在後。”白喜冷冷地說,“上月初七,你去伍大人府上,期間趁大人不備,將楚國密函封於竹筒中,放在大人房內,是不是?”
“上月初七……?”末借不甘地問,凝神思索片刻,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你倒是想起來了?”白喜冷笑。
“上月初七我的確去了伍大人府上。”末借目眥欲裂,“但我隻是因兄長末支出戰失利,唯恐他被大王責備,而去找伍先生求情!”
“哦?是麼?”白喜拿腔捏調地說,“那昨日潛入水牢,意圖殺害伍子胥大人的,又是誰?”
末借呆住。
“什麼?”他口齒艱難地問,“我……我何時去殺害伍大人?”
他猛然激憤起來,掙紮著大喊:“我怎麼可能刺殺伍大人?!”
“是與不是,你去和大王說吧!”白喜冷笑著,回頭,對身後的承歡說
:“他的長相,你看清楚了?”
承歡從鬥篷裏抬頭,默然看了末借一眼。
眼神淒惶。
“你是什麼人?!”末借怒喝。
“我?”承歡歪歪頭,“我是昨日你要殺的人。”
“我根本從未見過你!”末借掙紮著,怒喝。
承歡避開他的眼光,看向白喜,問:“他會怎麼樣?”
“會死吧。”白喜回答,“視乎大王的震怒程度,也可能會被滅族。”
承歡呆了一呆,臉上閃過一絲強烈的不忍之色。
“應該不會,”白喜連忙說,“他的兄長末支剛剛在平定澤地的叛亂中立下大功,眼下正和歧籍將軍一起,圍困越國。大王不會滅他一族的,說不定,連他的命也可寄下。”
承歡默然,扭頭看著末借。
末借猜測到了一些什麼。
眼前這個不知身份的少年,多半是和白喜勾結了?
“你不要恨我啊。”承歡側首看他,低聲說,“我不想害你,但是,不這樣做,我想要的東西,怎麼都得不到呢。”
末借怒瞪承歡,卻發現眼前這白發少年,有一種奇異的破碎感。
他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在拚命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一樣,但是,嘴唇卻沉默不語。
承歡靜默片刻,又說:“算了,你還是恨我吧。換了是我,也會恨你的。”
他湊近末借,淡淡地說:“你知道嗎?我也在恨著一個人,非常,非常恨全文閱讀春孽。”
3
末借被斬首的時候,伍子胥重新回到了他的府邸之中。
所有的朝臣都知道了他是被誣陷的,霎時間,幾乎所有的高官全部去伍府拜會慰問他,卻全被婉拒在門外。
看門人隻說:“我家先生身體欠佳,不能接待客人。”
大家大多都釋然了,因為平日裏伍子胥就是個不與人交往的人。
但是又有了流言,說看見尊貴的王輿,就停在後門。
群臣有了很多猜測,最終有人說,大王這是在商量發兵的事情呢。
於是大家都恍然地散了。
末借被斬於盤門之下,水流裏好大一灘血紅。
頃刻之間,水流來了又去,血跡消弭無蹤。
等血跡消散了以後,承歡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