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是,拓翼對七王又猜忌之心。另一件事情是,當年七王分封隻怕是另有隱情。
蘇芩眼簾低垂,低聲道:“既是七王入京,一切照著往年的來就是了,皇上您以為呢。”
“哈哈哈……”
拓翼大笑起來。嗓音洪亮,打破禦書房盤旋許久的沉悶之氣,回蕩在蘇芩的耳邊。
“一切照舊,蘇相,七王入京的所有事宜,還是交由你來負責。”
蘇芩長手作揖,沉聲道:“是,皇上。”
恭敬的對皇上行禮之後,蘇芩轉身退出禦書房。在她走後,天子拓翼臉上掛起的笑容驟然消失。
“小福子,還不給朕滾進來!”
聽到皇上不掩怒氣的聲音,福公公忙不停跌的進到禦書房內。
“見過皇上。”
福公公諂笑道。
拓翼麵無表情的瞧著他,道:“哼,在你的眼裏還有朕嗎?”
福公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皇上,您就是借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是不敢啊。”
“不敢?”拓翼冷哼,“你不敢?在那些大臣麵前,福公公,你很有麵子嗎?”
福公公瞧著皇上此刻的臉色,一時也摸不清他此刻的態度,心頭更是擔憂的厲害。
他就那樣低垂著腦袋跪在地上,沒有拓翼的命令,絲毫不敢動彈。
福公公知道,皇上這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宮裏頭不能太過囂張,謹記自己的本性和地位。
真要是想要辦他,皇上才不會讓他在禦書房裏就這麼跪著。
想明白這個道理,福公公緊張而擔憂的心便是落了下來,不過臉上卻還是一臉的擔驚受怕。
半響過後,拓翼終於開口說哈。
“你這個老東西,朕平日裏給你的賞賜還少嗎?你就這麼缺銀子使?”
如果福公公聽不明白拓翼說這話的意思,那他這多年的宮中內仕也就白做了。
“皇上息怒,老奴這麼做,並不隻是貪那點銀子,老奴這樣做,是為了皇上分憂啊。”
拓翼挑眉,不置可否。
福公公接著開口道:“皇上,您日理萬機,要忙的大事實在是煩不勝煩,數不勝數。來禦書房見您的大臣,若是拿一些煩心的事來叨擾皇上,豈不是叫皇上更為的煩悶?老奴身為皇上的內仕,減少皇上的煩悶,乃是老奴的分內之事。”
拓翼忽然笑了。
“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給自己開脫,你要是下麵的玩意兒還在,封官拜相也是能夠的。”
拓翼的打趣叫福公公心頭一陣發苦,麵上卻是一本正經。
“皇上,您若是覺得老奴做錯了,老奴立刻便是改了,對老奴而言,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執行皇上您的命令!”
一番話,說的拓翼心頭極是舒坦。
這麼多人中,他最為喜歡的就是福公公。會做人,會說話,忠君之事,為君分憂。最重要的一點是,福公公是個聰明人。
“還是就這樣吧!省得那些沒有眼力的,老是在不合時機的時候,拿些雞毛蒜皮屁大點的小事來問朕。”
福公公跪服於地,朗聲道:“皇上英明。”
拓翼抬手,“起來吧。蘇相和七王那裏,你好好的給朕盯著。”
福公公心頭吃了一驚,低眉順眼的道:“是,皇上。”
蘇芩從禦書房裏出來,進到宮門口,清清已經駕著馬車在那裏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