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一般的疼痛四麵八方湧來。
周圍的景象不斷的幻化疊加在一起。
世界褪去了他原本的色彩,無數低聲的囈語不斷的在耳邊響起。
就像是一個人不斷的拿著尖銳的鐵錘敲打著大腦。
“不!”
小雅猛然驚醒過來,冒出一身冷汗。
周圍的世界天旋地轉,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小雅驚恐的掙紮著,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她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傾斜著的機械手術台上,上方映入眼簾的是八根巨大的機械手臂。
五根普通的白色紙條緊緊的束縛住著她的四肢和脖頸,勾勒出美好的曲線。
機械手術台上不斷的散發著寒冷的白色霧體。
小雅嚐試著微微用力,淡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凸起。
紙袋邊緣傳來一絲絲寒冷,深深的凹入手腕上。
小雅悶哼一聲,手臂上的血管因為被壓迫著,留下了深深的淤青。
放棄了掙脫的想法,小雅深呼一口氣,舔了舔略顯幹燥而起皮的嘴唇。
機械台的前緣是一張鋪滿了各種資料文件的低矮桌子。
長時間的使用讓桌子原本塗上的蠟漆已經逐漸褪色。
小雅努力抬起頭,盡管脖子上的細帶死死的勒著她細嫩的脖頸。
可卻依然無法看到更多的東西。
“呼!”
重新安靜的躺在手術台上,牆頂上刺眼的白熾燈光模糊了她的視野。
被金屬穿透身體每一絲肌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尖叫,襲擊,在火光之中逐漸坍塌的沐氏莊園。
最後都化成了一個臉上帶著點胡須,仍帶著一身稚氣的少年死死抱著一根長棍,倉皇逃入樹林之中的畫麵。
小雅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
雖然不能檢查一下,但是自己明明記得自己的身體明明已經被破壞,可現在卻安然無恙。
久伏少爺有沒有逃出去,莊園裏的其他夥伴是否沒事。
為什麼老爺要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久伏少爺,交付給少爺的那根木棍又到底是什麼東西?
無數的疑惑,無盡的憂慮,混雜著那晚的火光,反複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緩緩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一股從未有過的疲憊湧上了她的雙眼,她很想就此永遠的沉睡下去。
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幹。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背叛屠戮,隻剩下讓人無比安心的永眠之中。
恍惚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仿佛聽到了田野裏鳥兒不斷的歌詞著。
一股好聞的果香味傳入了,年幼的久伏少爺扛著比他人還大的水槍,溫柔的揉捏著她肉嘟嘟的臉頰。
陽光模糊了他臉上的絨毛,他臉上的笑容讓人無比的安心愉快。
“少爺!”
小雅猛然驚醒,睜開了模糊的雙眼。
映入她眼簾的,卻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拿著一個厚實的筆記本的黑人。
而自己身下的手術台已經從水平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到了豎起來的位置。
因此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站在她身前的這個年輕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