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現實第34章 第章(2 / 3)

連人帶車,一齊掀翻。

何寶亮整個人都倒在車裏,慌忙重新拾起手機爬出車一看,他頓時隱隱裂開。

查華鳳下手毫不留情,徐晴晴又不肯反擊,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風。接連幾道風刃甩在她的身上,將她狠狠拍進了後方的卷閘門上,又添一道風刃,徐晴晴躲避不及,撞穿了卷閘門,又撞到了裏麵的陳設。

民房霎時間變成了一片廢墟。

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四周靜悄悄的,森寒入骨。

“…………”

何寶亮臉色慘白,心都涼了半截。他顫顫巍巍舉著手機。視野之中,鎧甲人頓了頓,沉默著轉身,麵向了這個方向。

“!!!”

何寶亮想逃跑,剛站起來卻又腿軟跌倒在地。這一刻手機直播鏡頭與眼前仿佛成為了兩個割裂的不同時空,眼前是冷漠的鎧甲人、以及冒著凶煞之氣的彎月鐮刀,直播鏡頭裏則是手掌彎成了爪狀的查華鳳。

她冷著臉,抬起了腳步。

嗒嗒——

嗒嗒——

朝何寶亮緩步走來。

附近靜悄悄的,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響。何寶亮卻透過直播間鏡頭,驚恐讀出了查華鳳的唇語,她冷漠地說——死吧。

※※※

“我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簡雲台手臂下移,二話不說衝著她的肩膀打了一槍。

槍響的那一瞬間,身後的舊影消失。

“啊!”

沃霞玲被打得痛呼一聲,倒退數步。

簡雲台又衝著她的小腿開了一槍。

砰——

沃霞玲單膝跪地,鮮血染紅了地麵。

確認卸掉了她的行動能力之後,簡雲台才開口,麵色冷淡說:“你的破綻太多了。”

沃霞玲臉色蒼白,冷笑:“哦?”

“先是兩次藤蔓襲擊,給出心理暗示——幻覺假冒的人不會說話。你想用這一點讓我放下對你的戒心?辦法的確不錯,可惜我沒上套。”

簡雲台冷冷盯著她,說:“藤蔓拖著魚星草遠離,有一瞬間又抽向了我的眼睛。我抬手抵擋時,魚星草離開了我的視線,你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頂替上來的?”

“……”沃霞玲沒有說話。

簡雲台繼續說:“他也不知道我母親長什麼樣子,剛才開口就是‘你媽媽’,這是其一。其二,你可能不太了解魚星草的為人。”說到這裏,簡雲台笑了笑,“他這個人呢,見不得隊友有傷。我和他認識這麼長時間,無論我受的是什麼傷、傷得有多重,但凡隻要他看見了,第一句話永遠都是‘我先給你治療一下’。無數次副本,次次他都是如此。這恐怕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了。”

方才他們二人被藤蔓拖到這裏,刮出了一身的擦傷。“魚星草”爬起來以後,絕口不提治療的事情。

那個時候簡雲台就已經感覺有些古怪了。

當然了,當時還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真正讓他判定魚星草為他人假冒的,是另外一個小細節。

沃霞玲冷哼出聲,“就是憑借著這些虛的嗎?看來你也隻不過是推測而已。”

簡雲台看她一眼,說:“我們進民屋搜查時,魚星草看見桌子亂,就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椅子上全是灰,他身穿白色的衛衣,衣服下麵沾上了不少灰。他起身的時候撐著桌子,衣袖也蹭到了桌麵上的血——你方才一身白色衛衣,幹淨得像是個假的。”

沃霞玲咬牙,沉默:“……”

簡雲台眯起了眼睛,冷嘲說:“還不明白嗎?你可以假冒魚星草,偽裝成他的模樣。但我們共同經曆過的那些事情,你偽裝不了,你也沒有這個能力去偽裝。”

頓了頓,他寒聲問:“你把魚星草拖到哪裏去了?”

“他死了。”沃霞玲冷笑了一聲。

簡雲台擰眉觀察著她的表情,半晌才彎唇說:“他沒有死,你在騙我。”

沃霞玲一滯,說:“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簡雲台冷眼看著她,說:“你以為我不敢?”

沃霞玲諷刺說:“你現在不就是不敢麼?和我當年一模一樣。”

“誰和你一樣。”

簡雲台厭棄皺眉,說:“你當年有顧忌,不敢殺我的母親,是因為你心裏尚存那麼一點兒可望不可即。情情愛愛,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你看看現在,微生千鶴可有回頭看你一眼?”

“…………”

這話當真是戳人痛腳,沃霞玲方才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此時卻突然暴怒起來。她張牙舞爪想衝上來,卻苦於腿上挨了一槍,怎地也無法如願。

最後隻能原地悲憤,大吼大叫著辱罵。

簡雲台後退半步,麵色冷峻。

他最不喜歡和精神不正常的人打交道,更別提像沃霞玲這種有憤怒調節障礙的人了。但現在魚星草下落不明,黑客白又困於白河城之中,暫時還不能殺掉這個女人。

他至少得套出點話來,再下手。

大約五分鍾後,沃霞玲才稍稍冷靜下來,眼底的笑十分怨毒,“母慈子孝!母慈子孝啊哈哈哈哈!你為你的母親憤懣不平,有沒有想過當年究竟是誰,將你狠心拋在了賤民區孤兒院?她可是遺棄了你啊!”

簡雲台依然不上套,握緊槍支冷聲說:“不然呢?不把我扔在孤兒院,難道要把我帶回神龕一起去赴死麼。”

沃霞玲盯著簡雲台,瞧見後者麵色微白,她大笑著說:“我還當你有多灑脫,怎麼?這話你說出口,你自己都不認同?她明明還可以有其他選擇,她明明可以留在那裏陪你一起長大——可她還是遺棄了你。剛剛的舊影你可看見了?她張口水利工程,閉口謀命水晶,她的願望多偉大啊,她的誌向多高遠啊——你我不過都隻是她前進路上的障礙而已,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阻礙!”

簡雲台:“……”

沃霞玲收住笑意,厲色說:“既然這樣,你和我又有什麼不一樣?她厭煩我,卻也更厭惡你,算起來,你比我還惹她煩。”

“……”簡雲台握住槍支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幾次想要扣下扳機。

他勉強忍住了,卻也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