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心樂臉上的笑容變淡,“嘖”了一聲後站起身,一句話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林福雪腳步一頓,重重抿了下唇之後,才走到紅心樂方才的位置坐下。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胖子“啊”了一下,解圍說:“是我讓林福雪幫我帶兩瓶酒過來的。”他又看向林福雪,安慰:“別在意,他腦子指不定有病。”
林福雪勉勉強強笑了一下。
就不說話了。
氣氛變得更尷尬了。
簡雲台索性站起了身,說:“還有事嗎?沒有事我先回房睡覺了。”
他往外走出幾步,胖子吼:“回來喝酒!”
簡雲台說:“我有點暈船。”
胖子說:“你真要回房間啊?”
他明顯欲言又止,簡雲台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樓是甲板,二樓是靈祟的房間,要是想上三樓睡覺,勢必會經過靈祟的滿走廊地鋪。想了想,簡雲台伸腿將凳子勾了過來,說:“算了,回房也照樣暈船。”
他這一勾,勾得相當巧妙,直接把凳子勾到了九重瀾的身邊,又麵不改色坐下。
這樣一來,簡雲台直接跨越半個圓桌,總算是坐到了九重瀾的身側。
胖子歎為觀止,“你他媽故意的嗎?”
簡雲台轉頭看了九重瀾的表情,果不其然見後者輕輕彎了下唇,他瞬間感覺自己的小伎倆被所有人都識破了,當即有些惱羞成怒,黑著臉說:“不是要喝酒嗎?”
胖子給所有人滿酒,壞笑說:“你倆要是結婚,我必當伴郎!”
簡雲台心說這個話題怎麼還沒有過去,懟說:“你先管好你自己。”
胖子主觀上忽略這句話,雙手將酒杯呈到了九重瀾的麵前,諂媚討好說:“九重瀾大人,我也在您手底下當差五年了。小人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就是擔心最後實在走不了,還是得留在海神宮。留著其實也挺好的,我就想問問……您能包辦婚姻嗎?”
九重瀾抬指抵唇,眼角彎下。
簡雲台:“……”
簡雲台額頭青筋直跳,涼涼說:“一般情況,人隻有在得不到的時候才渴望擁有。”
“你嘴巴好毒啊!”胖子被狠狠紮心,捶胸頓足說:“我不就是想結個婚我容易嗎我,你要是留在這個副本裏,遲早得結婚。查華鳳和棋子結婚,紅心樂和骰子結婚,林……”
胖子說話不過腦,“林福雪”這個名字都差點脫口而出了,又堪堪頓住。
眾人微妙地沉默了幾秒鍾。
林福雪自斟自飲,看著桌麵說:“我怎麼了,繼續說。”
胖子尷尬:“……”
查華鳳頭皮都發麻,這五年來她都渾渾噩噩,沒有經曆海神劫最初的戰役。於是在她的印象裏,林福雪依然是鮫人淚副本結束時的那個林福雪,被人傷到肝腸寸斷。
她想要轉移話題,一時之間又想不到什麼好的話題,隻能焦慮坐著。
胖子:“你真要我繼續說啊?”
林福雪點頭:“說。”
胖子小聲說:“你被薔薇給踹了。”
查華鳳眼前一黑,緊張看向林福雪,唯恐林福雪又陷入當初的自耗狂潮。哪知道林福雪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突然笑出了聲音,連笑數聲才說:“你說得對。”
查華鳳這才鬆了一口氣。
見林福雪沒有生氣,胖子頓時來了勁,說:“你丫的就是個大冤種。知道紅心樂為什麼對你很失望不?他在意的真的是你說的那幾句話?我看不是,他還是怪你自己作踐自己。被人踹了也就算了,竟然還為了對方尋死覓活,甚至還想自毀,簡直有毛病。”
林福雪一開始還點頭應聲,後來胖子越懟越上頭,查華鳳也坐不住加入了行列中。最後林福雪舉起雙手求饒,“別罵了別罵了,你們說得全都對。”
查華鳳:“知錯就改,你改不改?”
林福雪:“……”
胖子:“靠,全都白說了啊!”他手肘一拐簡雲台,讓簡雲台也說兩句。
簡雲台開口:“你們不能理解他很正常,畢竟不是誰都能看著對象結幾十次婚。他連當備胎都輪不上,也難怪想死。”
林福雪扶額:“……你夠了。”
查華鳳抿唇忍笑。
胖子直接噴笑出聲。
好不容易快要將這個話題掀過去,林福雪剛要緩一口氣,一旁聽了全程默不作聲的九重瀾突然啟唇,問:“薔薇是誰?”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胖子興奮拍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來來來,科普時間到!簡大膽快給他科普一下!”
九重瀾偏眸看向簡雲台。
在林福雪哀嚎求饒的背景音中,簡雲台好笑簡略總結說:“林福雪有個真愛叫薔薇,薔薇身處權利的漩渦裏,過得很不容易。他想帶薔薇離開那個鬼地方,誰知道最後人家根本就不想離開,他自作多情了整整三年。”
這個總結省去了前因後果,林福雪頑強抵抗說:“也不能說是自作多情……”
這一番對話也算是脫敏療法了,以往查華鳳總是不敢在林福雪麵前提及薔薇,擔心勾起林福雪的傷心事。可今日她一看,貌似有些事情就是得要多提多懟,也許提得多了,以後總有一天再次提起來的時候,林福雪能夠一笑而過,那時才是真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