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惡人論壇內,有這樣一個帖子熱度飆升,迅速擠上了hot榜第一名。
重磅新聞簡雲台死了
“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了”
“我們論壇不是降安組專供嗎簡雲台他早已經從降安組轉到招安組了呀。”
“我怎麼感覺這個標題我好像見到過,之前是不是也有人發類似的帖子啊”
“那次是烏龍吧,後麵有解釋。簡雲台當時心跳驟停,被搶救回來了。這次應該是真的不行了,被一槍爆頭染了滿地的血。”
“一槍爆頭好家夥,我得去他直播間看看不對,他死了的話直播間估計馬上也要沒了。那我去同副本其他主播那裏看。”
“死在c級副本嗎唉原本我還覺得簡雲台能夠比肩當年的林福雪,說不定還能爬到比林福雪更高的位置上。結果居然死在c級別副本了,不敢相信。”
“這次副本真的好難啊,比普通c級副本難度要高一點。100個人進副本,現在隻剩下6個人了,不知道最後會剩多少。”
“我的天,他真死了我還一直覺得他未來可期。他才加入直播組兩個月吧”
“隔壁直播組論壇已經炸了,好家夥,截圖給你們看看。首頁全都是簡雲台,一群人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真的死了。”
“這有什麼好不相信的,直播組總共500人,每次出任務都會有傷亡。不然要主播替補名單幹什麼,就是為了保證每一次出任務,直播間的數量都可供大眾觀看啊。”
“不知道,那邊好像說簡雲台死之前說了個什麼話,讓大家覺得他有後招。可是死都死了,還能有什麼後招啊。”
一群人討論來討論去,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最後有人滿是懷疑發言“再大的後招也不過是死後秒boss,這中情況以前也沒少見。簡雲台總不可能複活吧唉看那些粉絲還心存期盼的樣子,感覺還怪可憐的。”
有無數人湧進了魚星草的直播間。
他們都是衝著簡雲台來的。
剛打開直播間,連副本的基本情況都沒有摸清楚,就看見山崖口有血霧湧動。
少年連人帶椅摔倒在亂石之上,碎發將上半張臉遮擋的嚴嚴實實。隻能勉強看見他白皙消瘦的下顎,以及淺紅色的薄唇。時不時有蜿蜒的血跡順著那雪白的脖頸流下。
昏暗的圓月高懸在天際,夜色之中,他像是側躺在一幅鮮明壯麗的油畫上一般,背後的精鋼鐵椅泛著冰涼的冷光。有猩紅的鮮血從精鋼上滑過,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遠遠看上去詭秘,而又瑰麗。
呼哧
呼哧
這是魚星草劇烈的喘息聲。
他腿軟到站不起身來,呆呆看了那邊幾秒鍾,垂眸時看見了驚坐在地滿臉慘白的唐武舟,他又轉頭看向黑客白。
“你不是說,他心裏有數嗎”
問話時嗓音嘶啞,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麼。黑客白的麵色並沒有比他好上多少,不過黑客白擔心的事情與他完全不同。
簡雲台是神祟,神祟不死。
他完全不擔心簡雲台會栽在這裏,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太明顯了被一槍爆頭後又複活,這中情況下若是再鬼扯出什麼理由來掩飾,基本等同於拿神龕的人當傻子。
不能
絕不能讓簡雲台被神龕注意到
當年逃亡的慘痛經曆給黑客白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這些都是他經曆過一次的噩夢,於情於理,他都不想簡雲台也經曆。
雖說心裏明知道這個道理,但黑客白什麼也做不了簡雲台死亡的畫麵已經被直播出去,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見黑客白長時間不說話,魚星草雙眸赤紅,深吸一口氣後失望透頂。
他竟然再一次錯信了黑客白,一次又一次血的教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記性
努力平複呼吸,可怎麼也平複不了心中滔天的怒意。魚星草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把抓住唐文瑞的胳膊,咬著牙問“你們有沒有其他辦法轟開這道屏障”
唐文瑞連連擺手“這是核聚變芯片塑造起來的屏障啊。普通武器轟不開的。”
“”魚星草身形一頓,看向圖靈。
唐文瑞立即警覺,連忙說“幹什麼你又把注意打到我們主首的身上了嗎簡雲台已經死了,這個時候就算以命相抵擊垮屏障也毫無意義啊。這是無謂的犧牲”
魚星草根本就不管他,直接繞開他走到圖靈的身旁。
正要開口說話,卻突然一愣。
月夜昏暗中,圖靈一雙眸亮得驚人,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那道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從他淺色的瞳孔倒影中,能看見猩紅的血泊正在逐漸漫開,像是有一朵又一朵瑰麗是寒梅點綴在他的眼中,化作了漫天星辰。
他看起來,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魚星草有些遲疑,垂眼時又看見了圖靈緊緊攥住的手掌心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之中,白皙的指節之上遍布點點猩紅。
的確是在忍耐。
魚星草心中滿是不解,連帶著直播間觀眾們也一陣茫然
“圖靈在忍耐著什麼啊”
“我一開始和魚奶媽想得一樣,以為圖靈不想以命換命,才不突破屏障的。但現在看圖靈這個隱忍的表情,又感覺好像不是這樣的,魚奶媽應該也發現不對勁了。”
“圖靈不願意以命換命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了新來的姐妹有點多,我給你們解釋一下畫麵裏這個無論從長相還是身材還是性格來說都完美的男人,他不是人類,他是個機器人。早在這個副本裏的400多年前,圖靈就願意為簡大膽犧牲性命了”
“圖靈比誰都想突破屏障,但他現在一直在忍耐,因為簡大膽說了相信他。”
“嗚嗚嗚嗚嗚嗚嗚人都死了還相信什麼呀,圖靈好不容易才失而複得,現在再一次眼睜睜看著噩夢重現,再一次慘痛地失去。”
哢噠哢噠
沙費內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又高高抬步,橫跨過地上的身影。
一腳踩入血泊中。
“你真的感覺得到痛苦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沙費內眼珠裏滿是紅血絲。他看上去情緒格外激動,視線直直盯著圖靈。
“”圖靈不答話,也不回視。
沙費內臉龐漲紅,脖頸青筋暴起,厲聲嗬斥說“我就知道不應該對你抱什麼期望,你始終隻是一個冰冷的機器任何人死在你的麵前,你都不可能感受到我當時的感覺”
他又罵了許多話,花白的頭發下是一張漲成豬肝色的臉。像是要將這四百年的戾氣全部甩出,沙費內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原住民們“愣著幹什麼抬屍體”
“抬、抬去哪裏”
原住民哆哆嗦嗦問。
沙費內哼笑一聲,“抬到屏障前麵,抬到圖靈的眼前。就讓他在那裏看著。”隻能夠眼睜睜看著,連觸碰都沒有辦法觸碰。
“”原住民們麵麵相覷,半晌都沒有人動作。像是覺得這個行為實在是沒必要殺人就算了,還要將屍體抬到圖靈的麵前。
這不是上趕著激怒圖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