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著幹什麼快走啊一起去山上殺了沙費內那個狗東西”唐武舟站在人群最後麵,根本看不見前方的場景,更看不見圖靈遍布陰鬱的那雙眸子。他急忙忙高呼幾聲,優先鑽進了一旁的裝甲車。
去救偶像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隻剩這個想法了。
魚星草原本想著,下山後要好好休整一下。這下子還休整什麼休整,他立即上了唐武舟所乘坐的那輛裝甲車。
左手抬著受傷的右手,看向窗外的時候語氣十分不善“你傻站著幹什麼”
“”黑客白從圖靈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緩慢地搖了搖頭,語氣虛浮說“沒什麼,可能可能我這幾天沒睡好吧。”
竟然將圖靈錯看成微生律這個假設實在是離奇,他自己都有些啼笑皆非,心中暗暗道“等出副本後一定要調出剛剛的畫麵給那個瘋子看,這才是降安組的正確打開方式。他在副本裏那都是什麼玩意兒,自己不懂把握機會就算了,還死得那麼早。”
想著,黑客白也上了車。
營帳內。
電力已經停了好一陣子了。
“沙費內這個狗比氣死我了,難怪他兒子死了,活該難怪他老婆也死了,更活該”童堯還在不斷破口大罵,“他活該沒兒子沒老婆,他就應該孤寡終生還偉人,我偉個他奶奶的偉人,我他媽”
直播間觀眾們從通電的那一瞬間就在罵,罵到後來都罵累了,一個兩個全杵在屏幕前,傻眼看著童堯口若懸河。
“草,本來很想罵,還很生氣。結果看見童堯這麼罵,我突然不知道罵啥好了。”
“他罵了有半小時了吧笑死,你們快看簡大膽的表情,他看起來好不耐煩啊。”
“這波是死忠粉回踩,死忠粉回踩都很恐怖的,比正常的黑子還要恐怖hhhhhhh”
“嗚嗚嗚嗚嗚但是我還是好心疼老婆,他剛剛被電到在角落裏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雖然我也很心疼,但我有必要說一句。沙費內不知道咱們已經進化了,你們也忘記了嗎剛剛那個電力甚至都電不死童堯,對簡大膽來說更是小毛毛雨啦。”
“電力不大,能看出來沙費內不是想折磨他們,隻是想借這個影像去給圖靈壓力。他要是真想折磨,直接將電力開到220v以上,童堯不尿失禁我叫他一聲爸爸。”
“咦那簡大膽為什麼一動不動啊”
“可能餓了,他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開的路上還長途跋涉,更消耗體力。”
“草,所以他剛剛抽搐是因為餓嗎”
在直播間觀眾交流的時候,簡雲台一直緊緊摁著胃部,臉上一片刷白。
彈幕猜得不錯。
方才的電力對他來說不值一提,連普通人類都電不死,更不要提他了。
主要是他現在很餓。
蜷縮在角落裏,耳邊還有一隻蒼蠅一般嗡嗡的人。簡雲台涼涼抬眸說“歇著吧。你再怎麼罵,他也不會放你出去。”
童堯停嘴,憤憤坐了回來。
簡雲台嗓子微幹,說話時聲音也很虛浮,“你已經是他的棄子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讓你叫我過來的時候,本就沒有打算留你一條命。你平時有得罪過他嗎”
“沒有吧”童堯不太確定。
簡雲台看他一眼,好笑說“之前你不是還說,你自願為了偉業犧牲麼。”
童堯罵罵咧咧“他這算個屁偉業啊”
人總有清醒的時候,有些人被傷得遍體鱗傷才會清醒。童堯不一樣,童堯剛被電幾秒鍾就清醒了,剛剛把沙費內臉都罵綠了。
簡雲台餓到虛脫,疲憊地垂下眼簾。
童堯湊過來,好奇問“你怎麼不生氣”
簡雲台“生什麼氣”
“他拿電來電我們誒”
“”
簡雲台語氣平靜說“我見過比他更惡毒的人,沒什麼好生氣的。生氣還對自己的身體不好。”
一般情況下,他會選擇隱忍不發,等找到了機會,再將這些百倍千倍的償還回去。
這些道理,是在賤民區摸爬滾打十幾年才領悟出來的。
童堯顯然不會懂。
沉默幾秒鍾,他悶悶不樂說“要是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就、我就”
簡雲台掀起眼皮“你就怎樣”
童堯“”
簡雲台說“你什麼也做不了。沙費內已經是人類的領袖了,他還有一半的核聚變芯片。”頓了頓,簡雲台突然轉眸,問“你知道他的核聚變芯片放在哪裏了嗎”
童堯知曉此事事關重大,仔細想了想後說“之前那塊小的邊角料,被他植到了自己的肚皮下,肋骨處。更大的這塊也不過半個手掌大,也許還是植在他的身體內。”
這確實是簡雲台從未想過的方向。
將這一點暗暗記在心中,他繼續說“你還知道什麼,全都告訴我。”
童堯搖了搖頭說“沒了,我又不是叛黨核心人員,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倒是”他遲疑看了眼簡雲台,似乎在權衡著什麼。很快他就心下一狠,說“算了,反正沙費內靠不住,我還不如靠你呢這件事情其實叛黨都知道。”
“圖靈所持有的那枚核聚變芯片,是用來操控人工智能的。而沙費內所持有的這塊,是用來維持圖靈測試遊戲運轉的。有這兩塊核聚變芯片在,人類才一直被兩方追殺。”
簡雲台不解問“既然沙費內所持有的這塊維持遊戲運營,那你們直接毀掉這塊不就可以了。至少這樣機器人就不會追殺你們了。”
“”童堯喃喃不出聲。
簡雲台瞬間了然,問“沙費內不願意毀”
童堯點頭,歎息說“沙費內說圖靈有一塊,我們必須也有一塊。不然我們人類陣營將絕無可能戰勝人工智能陣營。”
兩人正說著,營帳內再一次通電。
童堯慘叫出聲,滿地打滾。能感覺到這次的電力再次加大,簡雲台眉頭緊皺,眼前都跟著一陣一陣發黑。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混亂過去後,有人緩步走了進來。
簡雲台趴倒在地,提不起力氣。
沙費內走近,手上拿著個注射劑,給他紮了一針。隨即雙手拎著他的雙臂,半拉半拽地將簡雲台向外提。
等童堯回過神的時候,營帳內已經沒有了簡雲台的身影。他渾身酸麻劇痛,勉勉強強站起身走到了屏障的前方。
他看得見外麵。
奇怪的是,外麵人好像看不見他。
看見外麵的景象,童堯一驚,憤怒捶打著屏障。框框框數聲巨響以後,他忍無可忍大吼“沙費內,你不得好死”
營帳之外。
無數原住民聚攏在一起,皆神情驚恐麵麵相覷。待看見沙費內,眾人才仿佛找到了定心劑,不再滿臉慌亂。
又見簡雲台,他們開始茫然。
“沙博士,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給他打了鎮定劑。”沙費內並沒有看其他人,示意旁人將簡雲台綁在椅子上。做完了這些以後,他才鬆下一口氣,問“抓到的另外那些人在哪裏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