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台看了他一眼,手肯定是疼的,小狐狸的爪子實在是尖利,他手心的骨頭都快凸出來了。不過看扶燭一幅負荊請罪的後悔模樣,他也沒了脾氣。
搖頭輕笑著說“疼什麼疼啊,這冰天雪地的手早就沒了知覺。”
扶燭問“你在生我的氣嗎”
簡雲台微愣,這話倒是實話實說“我不會因為你抓我一下,就生氣”
“不是。”扶燭打斷了他,語氣突然變得十分激烈,“我給你天狐玉佩,你生氣了。”
“”簡雲台靜默片刻,“對。”
扶燭定定看了他半晌,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
難道是覺得他太隨便了
想到這裏,扶燭心中著急,立即想要證明一般強調說“我到現在隻給過你天狐玉佩。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給的”
“”簡雲台沒有說話,眉頭皺得更緊。
扶燭敏銳的感覺到山洞內的氣氛幾乎要臨近冰點,登時有些心慌意亂。但他又實在拉不下臉問,隻能在心中胡亂猜測。
在他看來,簡雲台很完美。
他自己就更不必說了。
不存在什麼配得上配得上的問題,那就隻剩下除妖師與妖獸的身份隔閡。
簡雲台方才也說過,讓他將天狐玉佩給狐狸,不要給人類。
對,一定是這個原因
想通以後,扶燭的心裏悶得不行,同樣覺得這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問題。便問“你之前說我族有天狐為你斷尾,他是你的情人嗎”不等簡雲台回答,扶燭酸酸說“連狐狸尾巴都沒有,他配不上你。他要是執意想跟你在一起,以後他做小,我做大。”
“”
如果不是手受了傷的話,簡雲台現在已經狠狠一巴掌拍上小狐狸的腦門了。停頓數秒鍾以後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幾近窒息說“什麼做小做大,你們天狐族群不是一夫一妻製嗎”
“是。”扶燭回,“還不是看你喜歡他。”
簡雲台扶額,“我不喜歡他。”
扶燭便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了。
直播間觀眾直呼小傻子
“媽也,扶燭小寶貝傻到我心疼。做大做小都是你自己啊,之前吃崔煜的醋,現在又吃自己的醋,你就是個醋罐罐”
“把我給刀到了,扶燭連簡大膽的拒絕都聽不懂,還開開心心覺得自己有機會。以後要是回想起這段記憶,他會怎麼想啊”
“十年後沒機會,十年前也沒有機會。像是在追逐一個偏心的太陽一樣,陽光永遠都不會照拂到他的身上qaq”
扶燭似乎對那個為了簡雲台斷尾的小狐狸有莫大的興趣,一直纏著後者追問那隻狐狸到底長什麼模樣。
他能看出簡雲台牽掛著那隻狐狸。
他追問得多了,簡雲台眼前不由浮現出地宮裏的那一幕。
扶燭斷尾時。
一頭白發隨風微漾,皎白的月光與清晨燦漫的餘暉被他盡數踏在腳下。偏眸時像是有奢華古鏡碎裂,眸底的最後一絲希望都被切割地四分五裂,如遭車裂之刑一般。
也許遭受再可怖的刑法,都不會讓扶燭那般痛苦與絕望,含淚轉身時如此的決絕,揮手斬斷自己僅剩的最後一條尾巴。
年少時的驕矜與自尊被摧殘的半點兒都不剩,像是聖潔的明月墜入肮髒的灰燼之中。自此以後扶燭成為了連他自己,都要百般嘲諷奚落的無尾天狐。
“哦原來他長這樣啊”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更酸的好聽聲音,語調拉長,詞彙像是在唇齒之間細細磨礪後才輕吐出。
簡雲台陷入沉思之時,絲毫沒有注意到扶燭的尾巴正輕輕搭在他的手上。溫暖的狐狸毛覆蓋在他受傷的掌心之中,不止溫度傳遞過來,某種特殊的能力也在切膚傳遞。
九尾天狐能夠洞察人心,簡雲台現在所想的那個人,扶燭也可以看見。
“這就是你喜歡的長相”扶燭沉吟一會兒,說了一句就連簡雲台都要為之毛骨悚然的話語。他調皮地動了動尾巴,一雙淺色的豎瞳陡然爆發出巨大的希冀,亮得驚人。
就連語氣也十分雀躍,滿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與美好的向往,興奮開口。
“那我以後也要化形成這個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扶燭才會化形成崔煜的模樣啊tat
他還以為自己是崔煜的替身,其實是他自己的替身
我醋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我嫌棄我自己我給我自己做小
到頭來,都是微生律這個小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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