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沙就是這樣想的,求爺爺告奶奶才爭取來兩個民俗怪談副本的名額,這次還把女朋友一起帶進來了。
都說情侶打怪,事半功倍。
靠他女朋友開局就沒了
更搞笑的是副本裏僅有的兩個主播,陳三現和簡雲台也失蹤了。下山後就沒有見到人,十有八九也被母神逮走了
這下子什麼蹭鏡頭全都拋到腦後了,李鳴沙隻想找到女朋友。慌忙之中也顧不上找農玲玲,直接單槍匹馬過來勸大祭司。
沒想到大祭司跟個木頭疙瘩一樣,無論他怎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祭司翻來覆去都是同樣一句話“母神不可能是妖邪”
李鳴沙的怒氣已經到頭頂了,憤然說“那怎麼解釋我們隊伍裏人員失蹤的事情女孩子全都不見了”
大祭司“是其他妖怪擄走了她們。”
李鳴沙嗤笑一聲,“你可能對我們隊裏的女孩子有誤解。她們可不像你們村女人那樣,天天躲在屋子裏不出來,隻會依附男人。我們隊不少女的都一個頂倆,有些人連我都打不過,普通妖怪根本弄不走她們。”
而且還是在吃流水席,被悄無聲息地弄走,到現在李鳴沙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麼大一群人,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兩人爭執不休,來來回回都是同樣的說辭。最後大祭司似乎不耐煩了,斥聲說“想要讓我相信,你總得拿出證明吧”
“”李鳴沙幾近心肌梗塞。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沒有邏輯,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世代崇尚了百年的信仰突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說假的
那他隻會懷疑這個毛頭小子是神經病。
這就像是刑偵劇裏,明明知道凶手是誰,可就是拿不出證據。警察又隻看證據,不會偏聽普通人的言辭。
李鳴沙心裏頭憋屈極了。
正當他感覺挫敗之時,屋外突然傳來少年清朗隨意的語調“拿她來證明,怎麼樣”
吱呀聲響,屋門驟然被推開。
清晨的稀薄微光伴著寒風吹拂進來,有碎雪洋洋灑灑漂浮在半空之中。屋內兩人同時回頭看去,就看見麵容精致的少年半倚靠著門框,挑眉說“看我幹什麼,看後麵。”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向後看去。
少女怯生生躲在人後,悄悄露出了一雙眼睛,看起來有些恐懼這種場合。
有點眼熟。
李鳴沙看了好幾眼,幾秒鍾後才眼神一亮,興奮大呼“你是農玲玲”
胸腔內頓時被這巨大的驚喜灌滿,他驚異地又看了一眼簡雲台本以為這主播也被抓了,還要靠其他人去救。結果沒想到啊沒想到人家早已經找到了農玲玲
“哈”李鳴沙揚眉吐氣,嘲諷的眼神掃向大祭司,“我們外鄉人的話,你不相信。農玲玲可是你看著長大的,她說的話你總該相信了吧”
“”大祭司臉色青白。
像是迂腐的傳承驟然間被清掃開來,他目光震動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備茶。”他衝外喊了聲。
信仰被擊垮的感覺難以用語言來描述,就像和信教的人說,你信的教是假的。就算平日裏再怎麼溫和的人,聽到這話也會立即躍起,不將你趕出去已經算是修養良好了。
因此簡雲台做足了心理準備。
他以為大祭司會發怒,甚至還可能直接出手打他。然而並沒有,一盞茶上來的功夫,農玲玲已經講述完這些天的遭遇。
到後來大祭司麵上已隻剩慘白,眼睛裏滿是紅血絲,“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任”
農玲玲被他凶惡的瞪視嚇到了,有些害怕地往簡雲台身後縮了縮,半晌才如蚊子哼哼一般說“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確實就是母神抓我下地宮,那底下的路我都還記得。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帶你親眼去看。”
“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李鳴沙宛如翻身農奴把歌唱一般,高興得不得了。他端起茶如同牛嚼牡丹般喝了一口。
對麵,大祭司滿臉的頹廢與震驚,嘴巴張了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副本背景音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主線任務已更新
恭喜玩家完成主線任務ste1
妖邪之證
請玩家找出失蹤的農玲玲,將母神為妖的事實告知大祭司們。說服大祭司們相信,母神村時代敬仰的神是妖邪。
玩家已獲得十五天生存時間獎勵。
聞聲,李鳴沙已經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足足看了簡雲台好幾眼。以前,他覺得直播組排名靠前的主播牛逼,但直播組排名靠後的那些主播他上他也行。
然而此時這個念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昨天還想著蹭鏡頭呢,今天已經變成了蹭任務了。這次他真是走運啊
主線任務一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想方設法觸發主線任務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肯定是抓住母神咯。
簡雲台那邊是有直播鏡頭的,李鳴沙想出風頭,心急趕在簡雲台之前開口“既然你已經相信了,那現在出去跟其他祭司說一聲。咱們想辦法合夥抓住母神,救出我女朋咳,我是說救出所有失蹤的人。”
說完後,他等了好幾秒鍾。
主線任務二並沒有被觸發。
“”嗯怎麼回事
李鳴沙納悶,不由又問了聲“母神現在躲著不出來,你有什麼信息可以嗎”
這是徹底將謀命水晶世界當成rg小遊戲了。恐怕在李鳴沙的眼中,大祭司頭上有個感歎號,交流後這個感歎號會變成問號。
隨即他就會接收到新的任務。
簡雲台不由皺眉看了李鳴沙一眼,叮叮兩聲,素白的指節敲了敲茶杯,引得在場三人紛紛疑惑向他看了過來。
“我有一個疑問”簡雲台緩緩掀起眼睫,目光直視大祭司說“祭典那天,村長說所有的祭司都到母神村裏來做祭祀活動。那天你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於是我出門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一下。”
在大祭司愈發僵硬的麵色中,以及李鳴沙迷惑的注視下,簡雲台麵色淡淡開口。
“所有祭司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人。可是剛剛進小神廟以後,我見過的就有二十多人,這些多出來的祭司是誰”
大祭司目光疑惑問“我那天看你什麼眼神”他擺了擺手說“不是我說你們啊,隊裏失蹤點人,就天天往各種地方發邪火。我自己都不記得那天見過你了。”
“你記得。”簡雲台目光平靜,“從進門到現在,你一直在偷偷打量我。”
而且還是和那天一模一樣的覬覦眼神,目光在他的臉上盤旋,最後凝在他的喉結的位置。這些小動作做得極其隱秘,然而喉結是簡雲台最為敏感的位置,畢竟心髒被捅穿他經曆過,但喉結被捅穿,想想就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