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瞎猜:“……兩。”
簡雲台嗤笑一:“我都伸指頭。”
“…………”
胖子瞳孔渙散已經看不清事物了,卻還是能精準捕捉到簡雲台的方位。無語怒道:“簡大膽兒,你丫的無不無聊啊!”
雞飛狗跳一陣,屋子裏終於重新恢複平靜。簡雲台起開房門,散散屋子裏的難聞味道。
往回時就看查華鳳苦口婆說:“你這次真的錯怪魚星草了。他不是不想給刁山治,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胖子麵朝牆,抱被子生悶氣,一幅‘我不聽我不聽’的倔強模樣。
查華鳳無奈:“你聽我說話嗎?”
“不用理他。倔得跟頭牛一樣。”簡雲台看胖子一眼,無情奚落道:“命是他自的,再這麼耗神仙都救不了他。我說了啊,我中午還有事,待會就了。中午之前這事不解決,我就當來送胖子你最後一程。”
頓了頓,他又施施然道:“也不用擔後事,來年我會給你燒張紙錢。”
直播間觀眾本還擔,一聽簡雲台這話,立即笑來:
“看得他們很熟了hhhhhh”
“簡大膽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了,他甚至都罵金金了。主要這也不是特別難解決的題,胖子和魚星草搞得太複雜了。”
“他倆關係一直不好,簡大膽加入直播組前,這兩人就有點互相看不上。次次都是雞蒜皮的小事,簡大膽估計有點恨鐵不成鋼,覺得這兩人過於意氣用事。”
“虐貓不算小事吧?胖子把金金當小寶貝寵的,這可比他自還要過分。”
“魚星草不是說了虐貓嘛。”
“那他又不說為什麼把金金頭禿一塊,都流血了……下那麼重的根本不可能是失到。除了虐貓我想不到其他。”
觀眾們討論的時候,屋子裏靜默了足足五六分鍾,胖子不自地動了動,依然拉不下臉講話。
簡雲台衝查華鳳挑了下眉,後者接收到他的暗示,很快開口。
“主線任務不用圓房的時候,他給你治療了。好好想想吧,人家必要支線任務故意難為你。他支線那邊一團糟,不想跟人圓房,隻能自把自腰上挖掉一大塊肉,以重傷為理由,推辭掉圓房任務。”
“現刁山那邊有許多鬼差守,他上去給刁山治療,豈不是相當於直接告訴命定之人:我有辦法痊愈,就是不想跟你圓房。”
頓了頓,查華鳳歎息道:“現魚星草用技能等同於自/爆啊。那女子重新想和他圓房倒還是小事,關鍵——這樣一來,他自的魂契值肯定會大降。救你相當於搏他的命。”
話音落下。
胖子終於有了反應,滿臉詫異地回頭:“他怎麼不早說啊?!”
簡雲台直接蹬了胖子一腳,“你把魚星草罵得跟孫子一樣,還這裏埋怨人‘不早說’。趕緊去認錯,說不定他情好了,能大人有大量地幫幫你。”
“……”胖子一臉便秘相。
想他陳三現也算是能屈能伸之人,但要他去魚星草道歉……
隻是想想那畫麵,他就覺得窒息。他甚至可以腦補魚星草會以怎樣一幅嘲諷臉,陰陽怪氣說:“喲,胖爺也會跟人道歉啊。你求人的態度就隻是這樣?”
——隻是想想就要氣死他了!
胖子虎臉,說:“我不道歉。”
“……”簡雲台差點當場掀開被子,把盆裏的嘔吐物全蓋胖子頭上。
要說話,屋外傳來數急呼:
“魚星草!你別過去!”
“你這和自/爆有什麼區別?”
“別救回一陳三現,你自栽了進去。快攔住他,咱們再想想辦法啊!”
屋內三人形都是一頓,不到一分鍾,賀慶州就跑了進來。
一進屋就被這衝天的嘔吐物味熏到,差點調頭又要跑去。他捏鼻子,嗡說:“魚星草去治刁山了。”
“什麼?!”胖子掙紮地要起,焦急喝道:“你們去攔住他啊,他是不是傻了?”
簡雲台將他摁了回去,說:“躺好。”
胖子果然躺好了,一臉糾結。
不讓魚星草過去吧,他很可能會死掉。但讓魚星草過去吧,魚星草又可能事。
這恩情他還不起,也不想欠。
要簡雲台來說,閑的。
純粹就是閑的慌,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嘛,不懂他們有什麼好糾結的。
“賀慶州,帶厲害點的妖祟主播,跟我一起過去。”簡雲台一邊往外,一邊衝胖子說:“你和魚星草今天必須給我說開。下月宿舍裏要是再烏煙瘴氣,我把你們倆都扔去,要吵也別宿舍裏吵。”
……
……
魚星草得不算快。
腰上被自生生挖下來一塊拳頭大小的肉,時每一步都牽動痛覺神經。要不是包紮技術過硬,血早就滲來了。
他裏也很複雜。
直播組主播都是隨機分配宿舍,也有不少宿舍跟他們一樣,烏煙瘴氣。
他這還算好的了,隻是吵架。
有些宿舍的舍友副本中結了死仇,飲用水裏投/毒的事情都鬧來過。
“就當舍肉喂老鷹。算了,也不指望他報答我。”魚星草看刁山所房間,並有猶豫太長時間,直接提步了過去。
鬼差攔住他:“幹什麼的?”
魚星草說:“救刁山。”
鬼差微愣,遲疑地看了好眼魚星草。
屋子周圍像他們一樣的鬼差足足有七八,都麵慘白宛如人偶般。被這麼多直勾勾的森冷眼神注視,魚星草壓力略大,說:“你們還想不想讓刁山活下來?”
“……”鬼差們緘默。
其中一名鬼差開口,態度恭敬說:“大人,不是我們懷疑您。崔判官吩咐過了,這地方要人守。您若是能說具體的救治辦法,便可我們的旁觀下救人。”
旁觀?怕不是監視。
魚星草中很清楚,不過也有多糾纏。很快就開口:“我有一……”法寶。
話還有說完呢,後傳來嗒嗒腳步,肩膀上突然重重搭上一隻臂。
側頭一看。
簡雲台衝那兩名鬼差笑的和善,說:“我朋友和你們鬧玩呢。他能有什麼辦法救人啊,就是想來看看刁山死死而已。”
鬼差們:“???”
魚星草:“???”
這時候後方又傳來數道腳步,賀慶州帶來了七八妖祟主播。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漢往後麵一站,陰影都籠罩了下來。
鬼差們依然態度堅決道:“崔判官說過,不許讓生人進去!”
賀慶州還想要與他掰扯,說:“我們確實有辦法救人。就是這辦法不能讓你們旁觀……這樣,你們就離開五分鍾好不好?”
鬼差不讚同道:“崔判官說過……”
賀慶州立即把簡雲台推到眼前,狐假虎威說:“認識他不?你們崔判官家裏的小嬌妻,要是惹惱了他……”後麵的話簡雲台殺人般的視線中,盡數吞回了喉嚨裏。
鬼差執拗得很:“我們隻聽命於崔判官的話。要麼你們鬼差的照看下救人,要麼請就離去,不要妨礙公務。”
賀慶州剛想再掰扯,突然一愣。
眼角餘光裏,簡雲台麵無表情地到了角落,門庭處搬起了石凳。
那石凳原本應該是非常重的,然而簡雲台中卻宛如一開水瓶般——還是空的開水瓶,拎都能甩甩。
“……”賀慶州窒息,整人都梗住。
鬼差順他的視線要往後看,賀慶州驚慌之際什麼也顧不得了,突然拔高音調大喝道:“一二三四五!”
鬼差茫然:“……?”
簡雲台拎石凳,步伐輕巧過來。
賀慶州整張臉都瘋狂抽搐,這一瞬間想了許多,又好像什麼都想。
眼看鬼差又要回頭,他裏‘咯噔’一,又深情地高喝道:“五六七八/九!jqk!小鬼大鬼!!!”
“???”鬼差一幅看智障的表情。
當他懷疑眼前這位壯漢是不是腦子不太好時,耳旁突然傳來溫柔的低:“你們地府裏,都有撲克牌嗎?”
“?!”鬼差驚愕回頭。
晚了,一切都晚了。
視野裏隻剩下一石凳伴隨破風呼嘯而來,‘砰’的一巨響。那鬼差倒飛數米不止,整人哐當一下子撞到了牆上。
緊接就保持卡牆上的姿勢,垂頭一動不動,顯然已經人事不省。
其餘鬼差紛紛震驚。
就連跟隨而來的主播們都傻眼了,不知道簡雲台這是鬧哪。
所有人瞠目結舌之時,簡雲台拍了拍上的灰塵,平靜說:“把他們全都暈。崔煜那邊我給你們兜。留一口氣就行。”
觀眾們看簡雲台一人跑去拎石凳的時候就多多少少猜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鬼差大哥格局小了啊,賀慶州還跟你講道理。輪到簡大膽,他跟你講屁的道理,不服直接幹啊!”
“啊啊啊我磕到了——崔煜那邊有我給你們兜。有種他鬧他笑的感覺了1551”
“更草的是他說的啥病,按照崔煜那寵人法,簡大膽百分百能兜住這件事。”
“那還怕啥子怕?衝衝衝,有鬼差的話,魚星草救人的事情就不會被傳去,他的魂契值就能保住啦!”
直播間觀眾都反應過來了,主播們更不用多說。
——對哦!不想要鬼差圍觀的話,又不是隻能將他們和平請離。實講不清道理,還不如直接上呢,全他媽都給暈。
反崔煜那邊,簡雲台能兜住。
兄弟上頭有人。
一想到這裏,眾多妖祟主播立即動起來。鬼差們被這土匪般的架勢嚇得六神無主,拚了命地往外跑。
一邊跑還一邊內崩潰:
這是要幹什麼啊啊啊啊啊。
這些人怎麼比鬼還要凶殘啊!!!
※※※
陰律司。
今日辦公辦的命官們態崩塌,本以為趕不上午飯了,結果居然還提前下班了。
看崔煜步伐十分輕快的背影,眾多命官紛紛扼腕長歎。
“崔判官鐵樹開花,千年來頭一遭啊!”
“嘿嘿,他高興了咱們也高興,最好他能天天這樣高興,這樣咱們天天能提前下班。”
命官們紛紛嘿嘿笑了起來。
然而他們臉上的笑容並有持續太長時間。一來到偏殿,眾人就是一驚。
偏殿內靜悄悄一片。
人了大半。
崔煜站偏殿中間,目光掃視一圈後,眸光微微凝滯。
看一旁戰戰兢兢的鬼差。
“他人呢?”
有任何指示詞,鬼差卻立即了然,嚇得將子又低下了些:“小簡大人他臨時有事,、去了。”
“有說去哪裏麼?”
“這……說。”
“…………”
偏殿裏是死一般的靜謐,崔煜臉沉沉,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紛紛都垂頭站殿內,不少人都想拔足潰逃,卻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