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想到小公子,就聽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進來。
敢在逍遙侯麵前笑得出聲的也隻有小公子了。
果然,笑聲未落,一個翩翩佳公子手執折扇已經走了進來。
玉麵朱顏卻又笑麵如花,任誰也不會想到如此絕色的麗人卻有著一顆毒蛇般的心靈。
"四娘,好久不見。”小公子依舊笑顏如花溫文爾雅抱拳拱手道。
風四娘淡淡的撇了一眼小公子,緩緩站起身也抱拳拱手回禮:"不是很久吧,前一陣我們不是剛剛見過嗎。“
風四娘的語氣溫和,話語中卻暗藏鋒芒。那次木材廠的事她可不會忘。
"好說,好說。”小公子咯咯一笑並不在意。轉過頭麵向逍遙侯時已收斂了笑容,抱拳躬身低下頭去:"侯爺,屬下回來了."竟似不敢去看逍遙侯。
逍遙侯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隔得太遠風四娘也看不清他的麵色。
小公子並未起身,直到逍遙侯揮了揮手才如蒙大赦直起身來。這時逍遙侯的聲音也遙遙傳來:"既然都到齊了就開席吧,不要讓客人受了冷落。"
小公子幾人齊齊應了一聲這才分了主次落座,卻仍然是靠近風四娘這邊,長長的桌子一頭坐了六個人,另一頭卻空蕩蕩的,隻有逍遙侯坐在他那張特製的椅子上顯得無比的孤獨。
風四娘輕輕的歎了口氣,逍遙侯這絕世的梟雄身邊卻無可信之人不得不令人扼腕。
逍遙侯仿佛聽到了風四娘的歎息,遙遙舉杯向風四娘:"四娘因何事歎息,莫不是心中有憾?"話語中盡是關懷,語氣卻無絲毫溫暖之意。
風四娘也舉杯一飲而盡,隨手扔出,也不去管她扔出的可能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也賺不回來的甚至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絕世孤品。
風四娘抓起麵前的筷子擊打著麵前的杯碗,一陣奇異的音律響起,伴隨著音律響起的還有風四娘的歌聲。
。 "韓信羞將絳灌比,禰衡恥逐屠沽兒。
君不見李北海,英風豪氣今何在!
君不見裴尚書,土墳三尺蒿棘居!
少年早欲五湖去,見此彌將鍾鼎疏." 聲音蒼涼悠揚,竟是內蒙草原放牧漢子放牧時唱的曲調,卻以將古來將相多寂寞的意境渲寫得淋漓盡致,也暗諷逍遙侯身邊沒有朋友的事實。
隻聽長桌盡頭似乎傳來一聲似是酒杯碎裂的聲音,但是除開風四娘的眾人都不敢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因為她們知道那裏隻有逍遙侯,如神又如魔的逍遙侯。
風四娘卻也沒有看向那邊,一曲唱罷她已起身扔下手中的筷子長笑著離開了大廳。
風四娘很喜歡喝酒,卻不是用杯,而是用碗。她也曾捧著酒壇喝過,但是要看是什麼人陪她喝。
若能盡興用什麼喝酒並不重要,相反若是話不投機即使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風四娘也是喝不下去的。
換做前世,風四娘還可以敷衍一下逍遙侯,那時的女人還屬於附屬品,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風四娘可以活得更有尊嚴更自由,這是她那個時代所有女人的夢想和追求,她如是,沈璧君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