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色龍扣下扳機後並沒有繼續等待,開始調整槍口連續扣動扳機,對麵的槍聲忽然就開始稀疏起來。
變色龍竟然依靠著超人的記憶,子彈都是打在對麵剛剛槍口噴出火光的位置。
變色龍打出幾槍後身體一陣翻滾,猶如仙子飛天,已經鬆開纏繞在身體上的繩索輕輕鬆鬆的落到地麵。
這時山頂忽然傳來一陣急驟的槍聲,雖然槍聲密集連續,卻很短暫。數分鍾後山頂就陷入了沉寂。
過了片刻,風四娘耳麥中就傳來了暴龍的聲音。他和黑鷹已經清理了剩餘的敵人。
風四娘噓了口氣,對著剛剛走出樹林的變色龍豎了豎拇指,表示了對她精準槍法的讚美。
變色龍不愧是世界上頂級狙擊手之一,不知道有多少傭兵團出重金聘請她,但都被她拒絕了。
變色龍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她喜歡在這個隊伍中的親密與自由。
風四娘和鼴鼠駕駛著汽車,載著變色龍駛上山頂時,暴龍和黑鷹已等在路邊。
經過一番交戰,風四娘等人都已成了落湯雞。雖然她們的作戰服都有防水功能,但是幾番摸爬滾打也已是濕漉漉的了。
風四娘等人在車裏更換了一套備用服裝。這樣的天氣裏,幹爽舒適的衣服令人感到溫暖安心,仿佛可以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拋開。
雨勢漸漸變大,鉛雲低垂厚重,天色已是暗如黑夜。
黑鷹駕駛著桑塔納,風四娘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裏把玩著剛剛黑鷹交給她的一枚徽章。
這枚徽章是黑鷹自敵人身上摸來的,這是一枚傭兵徽章。純銅的徽章上雕刻著一隻鷹頭,栩栩如生。
風四娘眉頭輕蹙,竟然連傭兵都出現了。風四娘已經有八成的把握,這已不是肖俊事件的延續了,而是有一隻手自黑暗中伸出來,目標就是她們幾人。
兩輛車不疾不徐的行駛著,四道幽藍的燈光穿透雨霧,射進無盡的蒼茫之中。
風四娘的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過蒼茫看清彼岸。
遠方陰暗的天空忽然炸裂,一道霹靂劃破長空,如天神的怒箭刺入大地,伴隨著它的怒吼瞬間大雨如傾。
兩輛車同時減速,放眼望去視野已縮減到百米以內。狂暴的雨水令雨刷器都失去了作用。
暴龍無奈將車慢慢停在路邊,這種情況下已經不適合繼續駕駛。
兩輛車開著雙閃停在路邊等待暴雨過去。
車內的悶熱令風四娘打開一線車窗,可是還沒等她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狂暴的雨水就已穿過縫隙打濕了她的衣襟。
風四娘不得不關上車窗,車內的空調係統一直在工作著,卻仍不能緩解那種讓人窒息的悶熱。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雨勢卻仍然不見減小。向窗外看去也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麵車子閃爍的車尾燈。
天空中仿佛天神的戰鬥仍在繼續,閃電一道接著一道,雷聲滾滾而來又滾滾而去,間或夾雜著幾道炸雷,震得人心底發顫。
風四娘將座椅放倒一些,讓自己更舒服些。她們都沒有說話,隻有黑鷹嘴裏低低的咒罵著這鬼天氣。
變色龍倒是沒有一絲焦躁,安靜的靠在後座的背包上,將她的狙擊槍拆卸開,用一塊棉布擦拭每一個部件,然後再組裝回去。看她認真輕柔的動作,就仿佛她在撫摸著她的情人。
風四娘閉起眼睛似是假寐,實則腦海中一直在思索。
這麼久以來她們從來沒有被這麼設計過,風四娘感覺她們的一舉一動仿佛都有一隻眼睛在盯著,這種被動的感覺令她非常不安。可是左思右想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這令風四娘有些抓狂。
暴雨足足下了一個半小時,低窪處的公路積水成河,都已沒過半個車輪。
雨勢漸收,卻仍是沒有停止的意思。
兩輛車再次啟程,這次風四娘和黑鷹交換位置由她駕駛。
兩輛車穿梭在雨中,在即將到達玉麥時收到了腹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