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們開始歌唱,伴隨著管風琴的鳴響。
整個房間的魔法陣發動起來,銀色的字母浮到空中,結成滿溢的光網,向中心流動。
這是一幕奇景,連旁觀的人也被帶入這種神聖空靈的情緒。
房間裏刻著一層層的法陣。每一層都是一代弗拉梅爾智慧的結晶。沿著曆史的軌跡,西爾維婭一一辨認著它們。由最早艾默瑞斯的犧牲,使得靈智被開啟;安布羅修斯耗盡靈魂的力量,使得死靈能在這有限的空間內存在;蒙佩茲弄來了這塊火結晶,用以補充幽靈們的能量。
後來,有人刻上了收集能量的法陣,使得進入這裏的人每一次走動、每爬一次梯子、每一次情緒波動所泄出的微小能量,統統被收集起來,納入聖弗裏曼的循環。最後,為了拯救因房屋空置太久,而顯得虛弱的幽靈們,是自己親手畫上能激化情緒的魔法陣,使得憤怒抑或悲傷在這裏變得尤為難以控製。
不知過了多久。當斯內普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時,小姑娘那邊已經結束了。
綠色的玉石板悄無聲息地移開,西爾維婭坐起來。她動了動手指,身上立刻變得清爽幹淨。
看著姑娘走出來,盈盈向著自己微笑,斯內普感覺到,她的氣質似乎有些變化。琥珀色的眼睛清澈一如往昔,但在那之中多了一分睿智,仿佛看透了時光變遷,卻仍然滿懷希望,顯得格外明亮。
“茜茜,祝賀你。感覺如何?”
幽靈們迫不及待地圍上來。
原本珍珠色的身體變得像白霧般稀薄,它們在剛剛耗費了很多能量。
西爾維婭揚起臉:“沒什麼不好的。隻是有很多要做的。”
“你準備做些什麼?”
幽靈們像是一點也不關心它們自己的狀態似的,隻是感興趣地問。
瞧見他們這副模樣,她心裏就有氣。
搞得像犧牲多偉大似的。既然這麼喜歡自虐,那就叫他們痛快到底。
“比如改家訓。”
幽靈們驚呼起來。西爾維婭沒有多費唇舌,隻是一揮手。金色的大字出現在空中,覆上家譜。
“傲慢是原罪,這句話送給你們。”
家譜掛毯之上,幾個拉丁文的單詞,就由“絕對理性”,變成了“傲慢是原罪”。
如此幹脆徹底,沿襲了千年以上的家訓就被換掉了,這令斯內普都覺得難以想象。
像是嫌刺激還不夠似的,西爾維婭接著說:“我要把家徽變成茉莉花,把電纜和網線引進莊園。”她停頓了一下,欣賞完家族老祖宗們痛苦的表情,再慢條斯理地繼續:“不過這需要時間。所有的產業上的標牌都得換。反正它們也用得太久了,全部重新定做就好。換下的標牌,正好捐給博物館。”
幽靈們和畫像們發出陣陣哀叫,堪稱名副其實的鬼哭狼嚎。被吵得頭痛,西爾維婭陰測測地說:“你們放心,不管我要改變什麼,一定不會忘記,把你們這群老臭蟲,幹淨、徹底地清理出去!”
當然,西爾維婭始終隻是說說而已。繼承了家主後,她就對莊園的一切負有責任了。她必須住在莊園裏,維持莊園能量的循環,給幽靈們的存在提供支持。因此當假期結束後,盡管回歸了學校生活,但西爾維婭也常常回家,有時還會邀請同學過來做客,當然是在外麵的那棟普通房子裏。
學年結束時,她以出色的成績,考入了愛克賽公學,直接進入二年級就讀。她在小學裏交到的女友喬治亞娜?卡文迪許,拒絕了家裏安排的女校,和西爾維婭一起去了這所男女混校的私立貴族中學。
她的同學們堪稱非富即貴,其中顯貴如希臘船王的孫女雅典娜?德米蘭達;具有皇家身份的也不在少數,比如女王的外甥女薩拉?菲利普斯,摩納哥公主的女兒艾米娜?卡西拉奇。事實上,女王本人也是她們的校友。兩年時間,西爾維婭邊享受交友的樂趣,邊讀完了中學。
很快,她就到了要接到霍格沃茲通知書的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