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巧不得而解,但周辰川卻是薄唇輕動,又問,
“那李愛卿如今為何還在昏睡?這都已經幾日的時間了,難不成這酒到今日都還沒醒嗎?”
周辰川這話雖然是在關心李乾,但實際上那一雙墨瞳卻自始至終都沒離開楚靖巧。
楚靖巧沒有覺察到這一點,隻是更為心虛。
“皇上,您不知道啊,那酒的後勁兒實在是太大了!就連微塵也是足足睡了兩日才清醒過來的,李公子身子虛弱,所以多昏睡幾日,那也是正常之事!”
她說的理直氣壯,直接就把那一股心虛全都給壓了下去。
見狀,周辰川也並未多問,隻是那緊緊的捏著墨筆的指腹總算鬆懈開來。
“無礙便好。”他低聲說了一句,但楚靖巧卻沒聽清,隻是揉了揉耳朵問道,“皇上,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周辰川揮袍便要將兩人揮退,“你們二人想必也有些疲倦了……”
“嗬!楚丞相好大的威風!”可就在這時,突然插入中間的聲音,打斷了周辰川的話。
“太後娘娘,此言何意?”楚靖巧不解的轉頭一看,就發現太後正步履匆忙地朝這邊走來,那布滿滄桑的眼眉之間滿是淩厲!
“楚丞相,何必裝傻!哀家在說什麼,你心裏沒數嗎!”太後步入禦書房,那淩厲的雙眸直直射向楚靖巧!
“楚丞相好大的威風!竟然讓皇上能因為你一人而軟禁皇後!你真當你自己是個能令君昏腦的大臣不成!”
太後句句控訴,但楚靖巧心中卻滿是茫然。
“太後娘娘,微臣的確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您這是欲加之罪啊!”
“欲加之罪?!”太後的聲音猛然一沉,“是你一直在蠱惑皇上,所以如今才讓皇上與皇後都離了心!”
“你騙得了旁人卻騙不了哀家,哀家這雙眼睛見慣了後宮的門門道道,你還真以為你那點小把戲騙得了皇上,還能騙得了哀家不成?!”
“母後。”太後布滿怒氣的言語讓周辰川眉心一緊,走下主位後便攔在了楚靖巧身前,維護的姿態映入太後眼底。
“這件事情並非丞相的錯,至於皇後到底做了什麼,母後既是後宮中人,又怎會不知道?”
“她可是皇後!”太後氣得身子顫顫,“即便皇後做錯了什麼也由不得你因為一個臣子如此懲罰她!你這是讓其他人看了宮中的笑話!”
“母後。”周辰川的聲音忽然變得幽沉。
他如墨一般的雙瞳抬起,就這麼撞入太後盛怒的眼眸。
“兒臣已經說了,這並非是楚丞相的錯。”
“天子犯法,該與庶民同罪,更遑論是皇後犯法?難道隻因為她是皇後,便拿逃脫所有的罪責,便能讓母後如此不顧大局而如此袒護嗎!”
“放肆!”太後伸出手,猛然指向楚靖巧!
“我看你是被他蒙了心了!既然如此,哀家今日必不能放過他!”
“來人,將楚丞相給哀家押起來!哀家要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