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女孩的身影,正緩緩朝他走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就被埋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有些恍惚的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但是心跳突然的變快了。
“傻瓜!”寧文君抱著他的頭,似乎恨不得將他和自己融為一體,“下次遇上這麼危險的情況,不要逞強啊!”
關牧歌悶哼了一聲, 沒有多說話,任憑寧文君抱著他。
在她的懷中,關牧歌隱約能聽見一陣陣心跳。
“累了的話,就要好好休息啊。”
寧文君輕輕側過身子,讓關牧歌身體平躺下去,頭倚靠在她的大腿上。
從上往下看, 她看到了他疲倦得快睜不開眼的臉。
從下往上看, 他看見了她那擔憂而又為自己高興的眼神。
“休息一下吧, 這樣就好。”寧文君這般說道。
“這樣躺著,你不會難受嗎?”關牧歌抬起手,輕輕摸著寧文君的臉,“剛剛我看到了。”
“嗯?”
“小君你好幾次都忍不住衝過來了。”關牧歌的表情很認真,“我很開心,看見你在擔心我,但是那時候我卻有些害怕了。”
“害怕什麼?”寧文君低下頭問道。
“我害怕當你想要靠近我時,我卻沒辦法保護你。”關牧歌小心翼翼的擦去她臉上還沒洗幹淨的灰塵,低聲的說道,“這是我不希望看見的事情。”
他向來認為自己是個很冷靜的人,就像是一開始和寧文君相識時,他從來沒有忌諱過自己對寧文君的好感。
但,也從來沒有去主動靠近並給出承諾。
傳奇卡師家族嫡係嫡女,這個身份不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符號,而是切實的壓在自己身上的壓力。
如果他真的選擇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去追她, 就算能夠成功, 但自己能夠保證給他一個還算不錯的未來嗎?
他給不了。
所以自己和她隻會是朋友。
高二那年,廉租房內的輾轉反側, 為自己無法成為黃銅階卡師而夜不能寐, 又怎會隻是單純的想要成為卡師呢?
那是自己心裏頭,或許一直都有一個想法沒有熄滅吧。
如果自己能夠及時的成為一名黃銅階卡師,不敢說自己能夠和她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但至少不會漸行漸遠,最終成為兩條互不相較的平行線。
所以,當他發現了切切的能力後,第一時間的想法竟是……也許自己真的未來可期了?
再然後……一切都變得好起來了。
就算是在忍界的時候,自己都沒有什麼恐懼的想法,因為就算是自己沒有辦法戰勝忍界中的敵人,也有身為耀金階卡師的顧老師他們托底。
但是今天在麵對冥河的時候,他再次感到恐懼了。
尤其是那名力量詭異的邪卡師突進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刹那,按個瞬間他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種死神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還好……一切還好!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寧文君輕聲歎氣,手指蓋在了關牧歌的眼睛上,“好好睡一覺就好,睡醒了,就不會想這麼多了。”
“嗯……”睡醒了的話,一切又能恢複正常了, 對吧。
感受那覆蓋在眼球上的手掌的溫熱, 關牧歌感覺自己心頭的煩躁漸漸平息了下去。
帶著一種久違的心安,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勻稱。
寧文君看著他睡著的臉,看了良久良久,嘴角帶上了笑容。
真是的,睡著了以後像小孩子一樣。
一陣腳步聲響起,隱約能聽見自己隊友的聲音,寧文君看了一眼熟睡者的關牧歌,眼神尖銳了起來。
推開了考官休息室的門,有說有笑正準備進來的眾人迎麵對上了寧文君犀利的視線。
不是,剛打完仗,隊長你眼神這麼凶幹嘛?
寧文君動了動手,表情非常的明顯——
出去!
幾人看見正在沉沉睡去的關牧歌,沒有張口說話,隻是表情變得八卦了起來。
看見幾人的表情,寧文君臉上紅潤了些許,但眼神變得更加犀利了。
相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了。
眼見寧文君背後似乎都快冒出黑氣了,幾人紛紛露出了一副“是我太得意忘形了”的表情,悄悄退出房間,甚至還關上了門。
眼見騷擾兩人私人空間的敗犬們都退了出去,寧文君紅潤的臉稍微恢複了一些。
她靜靜的看著關牧歌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椅子上也進入了夢鄉。
……
一段時間過後,當關牧歌再次張開眼,感覺整個人精神狀態都恢複了不少。
他伸手輕輕抓起女孩的掌心,看著被自己抓住了手後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安的女孩的臉。
他偷笑了一聲,身體微微支撐起,逼近了寧文君的臉。
靠的這樣近了,她的臉看起來越發的清晰,如玉一般溫潤的臉上,小嘴微微張開,似乎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睡著的感覺。
關牧歌感覺自己的心跳比睡前跳的更厲害了,他深呼吸了一下,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皺起的眉頭,淡淡的熱意讓他臉上燥熱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