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了!多謝公子,賞賜武技。”鳳宣道。
其實,蘇瑾舟之所以打算將十脈劍波傳給鳳宣,也是因為他自己也打算開始修煉十脈劍波。
蘇瑾舟盤坐在池邊,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出一幅人的左手的圖案,又在手掌上畫出五條經脈紋路。
蘇瑾舟用樹枝指著地上的圖案,道:“每一個武者都能開辟出手脈,手脈又與十指相連,隻要灌注真氣,將真氣從指尖打出,就能形成一道真氣柱。就像這樣!”
蘇瑾舟將真氣注入食指,快速出手,一指點出去。
“嘩——”
一道真氣柱,從蘇瑾舟的指尖飛出去,將遠處的一棵大樹的樹幹擊穿,留下一個酒杯大小的穿孔。
“主人好厲害,這就是劍波?”
鳳宣崇敬的望著蘇瑾舟,簡直就像是在仰望一位聖者。
蘇瑾舟搖了搖頭,道:“這隻是真氣柱,並不是劍波。真氣柱能夠擊穿樹木、石頭、鐵皮,可是卻破不開地人境武者的護體真氣罩,更破不開天人境武者的護體天罡。”
“那要如何才能修煉出劍波?”風宣好奇的問道。
蘇瑾舟道:“必須先修煉劍意,錘煉十指,讓每一根手指都變成一柄最鋒利的劍。將劍意融入真氣,真氣柱自然也就變成了劍波。”
鳳宣問道:“奴婢現在,要先修煉什麼?”
“修煉劍意。”
蘇瑾舟取出逆流古劍,在虛空揮劍。
九道劍氣,向數十米開外的一麵石壁飛去,嘩嘩,石壁上掉落下一粒粒石灰,形成一個“劍”字。
“劍”字的筆畫十分流暢,猶如龍飛鳳舞,而且,九道筆畫都深淺一樣,力量顯得十分均勻。
蘇瑾舟向著那一個“劍”字一指,道:“‘劍’字裏麵,蘊含我的劍意,你就在石壁下麵參悟吧!你什麼時候能夠達到劍隨心走的初階境界,就可以開始修煉十脈劍波。”
“奴婢一定不會辜負公子的期望,會以最快的速度,達到劍隨心走的初階境界。”
鳳宣盤坐在石壁下方,望著那一個“劍”字,凝神靜氣,開始全力參悟。
“她修煉的是《鳳凰聖典》,在參悟劍意上麵,應該有一定的幫助。”
蘇瑾舟見鳳宣隻是花費半個時辰就入定,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走出武市學宮,徑直前往古月衣在墜神城的府邸。
他找古月衣,有重要的事要商談。
古月衣斷了一臂之後,就一直在墜神城休養,依舊享受銀袍長老的待遇。
這一日,古月衣正在府邸中與一位老者談論武道,一邊飲茶,一邊論劍,左右兩邊各自站著十位侍女,正在侍候兩人。
古月衣笑道:“嚴兄,不愧是曾經的《真人榜》第一人,突破桎梏之後,立即破繭化蝶,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從一階地人達到九階地人,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嚴立軒笑了笑:“我在九階真人困了四十年,四十年來,雖然武道境界沒有突破,但是,武道經驗、武道見識、武技修煉、精神力早就達到天人境的程度,再加上四十年來積累的修煉資源,一旦突破到地人境,自然就是一馬平川,接連突破。況且,隻是達到九階地人境而已,能不能達到天人境,成為武道神話,還是一個未知數。”
古月衣道:“嚴兄謙虛了!以嚴兄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地人榜》上的那些頂尖高手,也未必是你的對手。若不是嚴兄的年齡已經超過五十,《地人榜》上必定會有嚴兄的名字。以嚴兄在武道上的造詣,突破天人境,隻是時間的問題。”
嚴立軒對自己也很有信心,歎道:“還得多謝蘇瑾舟,若不是他解開了老夫的心結,恐怕老夫會一輩子都困死在九階真人。”
“說起蘇瑾舟,真是讓人感覺到後生可畏,短短兩年時間就強勢崛起,現在恐怕就算是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古月衣歎道:“我也算是看著他一步步成長起來,修煉速度之快,堪稱舉世罕見,真不知道他今後能夠達到哪一步?”
一個老仆走了過來。稟告道:“老爺,武市學宮蘇瑾舟拜訪。”
古月衣和嚴立軒對視了一眼,同時一笑。
“快請。”古月衣連忙道。
片刻之後,在那一位老仆的帶領下,蘇瑾舟走進府邸,見到了正在飲茶的古月衣和嚴立軒。
嚴立感遠遠的招呼了一聲:“蘇小友,我們又見麵了!”
蘇瑾舟看了嚴立軒一眼,先是覺得有些陌生,回想了一下,立即記了起來。
這個老者,不就是當初的《真人榜》第一,似乎叫嚴立軒,是一個相當厲害的老人。
嚴立軒在真人境就能將上品真人法“無量劍法”修煉到大成,要知道,很多地人境的天才,也沒有將一種上品真人法級別的武技修煉到大成。
由此可見,嚴立軒在武道上的造詣之高。
當然,也因為那一套上品真人法劍法,導致他出現心結,花費四十年時間,修為也沒有絲毫進步。
再次見麵,他的武道修為,已經達到九階地人。
真可謂是:一朝突破,天廣海闊。
“嚴前輩的修為,似乎已經快要達到天人境了吧?”蘇瑾舟道。
嚴立軒的眼睛一眯,笑道:“嚴某老了,血氣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旺盛,根本不能與蘇小友相比。據說,就連元台宗府的霍景城和鎮靈郡主都是死在蘇小友的劍下。”
蘇瑾舟感受到嚴立軒身上的戰意,笑了笑道:“前輩若是想要切磋,晚輩隨時奉陪。”
“好!嚴某上一次敗給蘇小友,就無時無刻不在期望再與蘇小友一戰,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們再決高下。”
嚴立軒豁然站起身,身上的氣勢猛然一變,就像變成一柄銳利的神劍。
“嘭!”
嚴立軒一掌擊在石質的桌麵,桌上的茶水立即飛出茶杯,濺起三米高。
哧哧!
一股寒氣,從閻立宣的掌心吐出,將茶水凝結成冰,化為一柄晶瑩剔透的冰劍。
“唰!”
嚴立軒雖然已經六十多歲,卻沒有絲毫老態,反而氣血旺盛,猶如一道閃電一般,穿過池麵,一劍刺向蘇瑾舟。
嚴立軒的劍意境界,已經達到劍隨心走的巔峰,隻差一步,就能達到手中無器的境界。
他在劍法上的造詣,自然非同小可,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劍,卻蘊含無窮殺機。
蘇瑾舟隨意摘下一根草葉,捏在兩指之間。
直到嚴立軒的冰劍,距離蘇瑾舟的胸膛隻有三尺距離的時候,蘇瑾舟才一擊出手,刺向嚴立軒的眉心。
看似隻是一片草葉,在嚴立軒看來,卻與一柄神劍沒有區別。
若是他繼續向前,必定會被草葉擊穿眉心氣海。
在不得已之下,嚴立軒隻能立即收回冰劍,施展出上品真人劍法,無量劍法。
“無量破殺!”
冰劍一揮,形成漫天劍影,同時向蘇瑾舟刺過去。
蘇瑾舟在九階真人的時候,施展出無量劍法,與他現在施展出無量劍法,爆發出來的威力何止相差十倍?
上品真人法劍法的威力,必須要有強大的修為支撐,才能施展出來。
此刻,無量劍法變得更加精妙,威力更加強大。
明明隻是一劍,卻讓人感覺像是洪水瀑布湧來,無處可躲。
“嚴立軒在劍法上的造詣,還在韓淑之上。”
蘇瑾舟修煉的天心劍法,雖然隻是下品真人法級別的劍法,可是卻已經修煉到化境,威力比很多中品真人法劍法還要強大。
再加上,蘇瑾舟手中無器的境界,即便是麵對上品真人法級別的劍法,也顯得遊刃有餘。
“唰唰!”
配合大成的禦風遊龍影步法,蘇瑾舟從容不迫的在閻立宣的劍招中遊走,捏著一片草葉,顯得瀟灑寫意,就像是輕輕鬆鬆就將嚴立軒的殺招給破掉。
突然,嚴立軒向後急退,重新落回桌邊,散去真氣,將手中的冰劍丟盡池中,長歎一聲:“蘇小友的劍法造詣之高,讓嚴某望塵莫及。”
蘇瑾舟也收起真氣,走了過去,道:“嚴前輩的無量劍法也是威力強大,氣勢連綿,晚輩看似應對得輕鬆,實際上已經使用了全力,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落敗。”
古月衣大笑一聲,道:“你們兩位就不要相互謙虛了,看了你們剛才的那一戰,讓我這個天人境的武者都自愧不如。”
蘇瑾舟坐到嚴立軒和古月衣的對麵,開門見山的道:“古長老,晚輩這一次前來,有兩件事。”
古月衣見蘇瑾舟嚴肅的樣子,也立即收起笑容,正襟危坐,道:“哪兩件事?”
以蘇瑾舟現在的武道實力,沒有人敢將他當成一個晚輩看待。
蘇瑾舟道:“第一件事,我七哥蘇濟應該還在古長老的府上,我現在想要見他,與他商量一些事。”
“這好辦,我現在就命人請七王子過來。”
古月衣向那一個老仆使了一個眼色,那一個老仆,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緊接著,蘇瑾舟又道:“第二件事,古長老應該還欠我一個人情,現在,我想請古長老還這個人情。”
古月衣沉思了片刻,思考蘇瑾舟說這話的目的。
片刻之後,他道:“這是自然,救命之恩,怎能不報?隻要十王子一句話,古某必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開玩笑,現在墜神山嶺誰不知道蘇瑾舟是劍老的秘傳弟子?
有閣主撐腰,隻要蘇瑾舟一句話,別說是古月衣本來就欠了蘇瑾舟一個人情,就算是他沒有欠蘇瑾舟的人情,也肯定要幫蘇瑾舟將事情辦妥。
蘇瑾舟點了點頭,道:“有古長老的承諾,我就放心了!”
古月衣問道:“十王子,到底有什麼事需要古某去做?”
“等七哥來了再說。”
蘇瑾舟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讚歎:“好茶。”
古月衣向蘇瑾舟看了看,第一次感覺到坐在這一位少年的對麵,竟然感覺到不小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