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武漢,18點的天還是藍的透亮,太陽仿佛忘卻了時間久久沒有下沉的痕跡。隻有校園廣播盡心盡職地播報著晚間新聞。“嘭”的一聲巨響,武漢某大學女舍5樓一寢室門被人激烈地撞開。“菜...咳咳,菜菜!班長剛打電話說迎新晚會改時間了,18點半要開始,快走吧!”程蔚望著還在穿衣鏡前大擺POSE的蔡顏急切地說道:“還有18分鍾,求大人起駕吧。”
“嗯,走了走了,你帶了2個鑰匙我就不帶了,我不背包。”被稱為菜菜的女生推推眼鏡拿起一把鎖輕歎口氣,淡淡說道:“這門鎖芯要再壞了,你自己找修鎖師傅。”程蔚火燒雲般淡淡紅暈的臉瞬時如火燒著般加深了血色,又不禁尷尬地答道:“呃,恩,先走吧。”兩人默契地一個鎖門,一個在門栓上又加了把大鎖,便匆匆離去。
在長長的無人的走道上,唯一一個栓在門上的大鎖顯得分外刺眼。
“程蔚,蔡顏這邊。”一道沙啞陰沉似男生的嗓音從一個長相偏老成且略帶威嚴的女生口中喊出。其實,班長不需要喊我們的。程蔚暗自想到。以程蔚的視角或現場的實情來看,藝術學院6個班就程蔚所在的班級是女班長,在1堆男班長中分外顯眼。“一班到齊,可以進入。”女班向輔導員報告,“我們(3、6)班還有人沒到,再等會吧”。
1個戴眼鏡的清瘦男生和1個劉海遮麵的男生急忙向輔導員補充道。輔導員瞥了眼手表已18::28分,抬頭環視著幾個班的學生——望著晚會大門發呆的、偷偷聊天的、打哈欠的、玩手機的,緩緩說道:“人到齊的班先進,其餘的班等人到齊了再進去。”說罷便示意各班班長整隊跟上進入宴會廳。
“好大啊,裝修的好好,跟外麵看得完全不一樣。”隊伍中不知誰在小聲嘀咕,女班頭也不回低聲訓到:“安靜!”程蔚從進場到入座便再無聽到任何聲響,不禁碰碰蔡顏的手,暗指女班豎起拇指。蔡顏也了然的點點頭,還好她的班長是女班,感謝她的班長是一個對人溫柔,處事幹練的女班。
“大家好,首先非常歡迎大家就讀本學校藝術設計院係。我是今天的主持,我叫李某某,當然也是大家名副其實的學姐。”“我是譚某某,借我旁邊李女士的話,我也是各位名副其實的學長。現在我宣布:XX大學2013年藝術設計學院迎新晚會現在開始!有請第一個節目《話說軍訓》”。
待聲音落下宴會現場也轉入一片漆黑。隻聽得一道渾厚的男聲響了起來“唉,我說武漢的天怎麼就這麼愛變?前幾天還是熱得流汗曬到脫皮,這幾天就冷得我蓋被子直哆嗦!”“。
是啊”另一道男生附和著,“冷也沒關係,關鍵是我軍訓的衣服洗了,吹整晚的風扇都沒法幹。每天濕漉漉的去軍訓穿著既難受啊,做動作還做不出來總被教官罵。”“沒辦法,大家都這樣。忍忍吧,對了,今天是軍訓第幾天了?”。
慢慢的舞台上有燈亮了起來,程蔚看了看舞台上幾個穿著軍訓服的演著話劇男生,又偷偷看了眼旁邊的蔡顏隨著節目的帶動開始了自己的思緒......
“現在是20:00,全體休息10分鍾,之後集合沿操場跑3圈解散!”穿著迷彩服的教官吩咐道,“你好,我叫蔡顏。”程蔚抬起了在草地中找石子的頭看著麵前這個清瘦到略顯幹癟,帶著眼鏡卻更顯清秀精練的女生緊張羞怯地說:“你好你好,我叫程蔚。”
蔡顏看著程蔚的反應笑了笑,一屁股坐下說:“我觀察了你2天,發現你很少跟大家說話,還以為你是機器做得呢。”蔡顏說完又不好意思般地摸摸頭發:“抱歉,我這樣說,你不生氣吧?我主要是想說你看起來好孤獨”。
程蔚麵露尷尬地說:“其實,我是個路癡,之前2天走錯了軍訓的隊伍。第3天才發現盡管都是藝術設計,但不是一個班的。所以等我轉到這班來誰都不認識,而且我看大家都聊得蠻開心的就不好意思插嘴了,怕蠻尷尬的。”說完看著蔡顏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又不好意思笑笑,撓撓頭。
蔡顏好似也發覺自己表情太過驚異,抬手擺了擺貝雷帽又扶了下眼鏡說道:“你舍友沒有告訴你在第 幾隊或者她沒參加軍訓嗎?”“不是,我情況比較特殊,嗬嗬,目前一個人一寢室。”“?..."蔡顏正欲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到教官們開始吹哨提醒休息時候到了。”我寢室2508(2號樓,第5層,門號08),你的多少,等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