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伺機(2 / 2)

唐英傑得知呂成剛經常去玉珠家,他們是同學後很不高興,自從被玉珠拒絕,唐英傑耍黑老大的脾氣,不允許任何男人接近玉珠,呂成剛無視他的權威,當然讓他很惱火。

唐英傑先是托人傳話,讓呂成剛不要再去玉珠家。

呂成剛這個人,從來都是別人服從他的意誌,他何曾屈從別人?我想去那兒就去那兒,你能管得著我?唐英傑越是警告,威脅,他越是逆反。

唐英傑見警告無效,便來硬的。

有一天,呂成剛進城辦事兒歸來,車子剛上青龍河大橋,前邊便被一輛車堵住,後邊也追上來一輛車,兩輛車上下來十幾個人,手裏都拎著三尺長的鋼管。

呂成剛跳下車,從後腰抽出手槍,子彈上膛,後背靠在皮卡車上,怒視對手。

馬仔們顯然沒料到呂成剛有槍,如果發生戰鬥將非常血腥,誰也不敢承受如此代價。

馬仔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停住腳步,手裏的鋼管拖到了地上。僵持了幾分鍾,前邊堵路的車讓開了,呂成剛上車,開著皮卡車若無其事地駛過圍觀的馬仔,示威意味極濃。

貧窮限製想象,同樣,自大容易低估對手。

又一個晚上,呂成剛參加同學聚會回來,他的皮卡車剛駛上青龍河大橋,對麵突然亮起刺眼的車燈,呂成剛立即刹車,向後看去,後邊也亮起刺眼的車燈,呂成剛被前後夾擊。

呂成剛還沒弄清什麼情況,他的皮卡車便被猛地撞向橋邊,在唏哩嘩啦的響聲裏,皮卡車撞開護欄,一頭紮進波濤滾滾的青龍河裏。

呂成剛很鎮定地抓起手包背在身上,從天窗爬了出去,在車頂沉入水底的最後一刻,爬出天窗,滾入水中,強忍渾身劇痛,向下遊順流漂泊上百米,最後爬上岸。

如今站在這橋上,過去發生的一幕在腦海裏光影浮現……

呂成剛收起回憶,騎上車子過橋,穿過一片小樹林,眼前是大片的水稻田,右側綠樹環繞中一幢大樓,指路牌上寫的是:溫泉酒店。

呂成剛坐在公路邊樹蔭裏,向鳳凰山莊眺望,仇恨的怒火在心裏燃燒,複仇的衝動讓他熱血奔湧,頭腦發脹。

一個菜農騎著三輪車慢慢駛過來,大樹底下好乘涼,菜農也停下來歇息,車鬥裏是一箱一箱的青菜。

呂成剛湊近了問:“大爺,這是去那兒呀?”

老漢指了指大鐵門說:“山莊,送菜。”

呂成剛問:“這麼大個莊子,自己不種菜。”

老漢說:“有錢人嘛,有人伺候,我這菜是專門給山莊種的,不上化肥,不用農藥,純有機的青菜。”

呂成剛問:“幾天送一次呀?”

老漢說:“隔一天就一車。你是幹啥的?”

呂成剛說:“我來泡溫泉,閑著沒事,出來轉轉,我看這是兩個院呀,這麼大的院子,誰這麼有錢呀?”

老漢說:“老板姓唐,是我們這兒最有錢的主兒,大善人呐。我的菜專門給他種的,價兒好,還一分不欠,過年過節還送我東西,唐總是個大好人。”

呂成剛說:“你跟唐老板挺熟唄,他就住在這兒?”

老漢得意地笑著說:“不敢說熟,人家是大老板,我遇到過幾次,唐老板人挺和氣,就住中間那棟樓三樓最東邊。”老漢用手指著中間那座別墅說。“前院他自己和他姐,他爸住,後院是飯店,洗浴,打牌,跳舞,嘿嘿,聽說後院的小姐一個比一個漂亮。”

呂成剛說:“你去玩過?玩一次得不少錢吧。”

老漢說:“那是,都是當官的來,小官還沒資格呢,我沒那份兒閑錢,玩不起呀。”

老漢消了汗,騎上車,呂成剛幫忙推了一把,車子起步。老漢回頭謝過呂成剛。

呂成剛望著富麗堂皇的鳳凰山莊,心情複雜,往昔的圖像一幀幀從腦海閃過,這塊土地上,曾經是木板柵欄圈成的院子,院子裏有雞、鴨、鵝、狗;有花兒、有樹、有魚、有菜;有同學聚會的歡笑,有媽媽溫和的叮嚀,有自己對未來的夢想,今天,昨天;昨天,今天,一幀一幀交替閃現。

呂成剛騎車去了溫泉酒店,點名要西邊頂層北邊的房間,前台說那一排南北四個房間,兩個月前就讓一個外地客人長包了,現在隻有六樓有房間。

呂成剛上六樓查看房間,從北窗向西北眺望,鳳凰山莊盡收眼底,心中暗喜。

呂成剛回到前台交了一周房費,當晚就搬到了溫泉酒店,他要在這個房間仔細觀察鳳凰山莊,摸清唐英傑的活動規律。

呂成剛像一頭潛伏在草叢裏的獅子,悄無聲息地盯著前方的獵物,等待時機,一躍而起,一口咬斷對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