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時身體有些僵硬，聽見她的問題以後也並沒有回答。
小綿此時大著膽子抬起頭看他，觸見鋒利流暢的下顎骨以後，心底忍不住一軟。
“你以前認識我嗎？”
封衍之看著她抬眸這樣看著自己的模樣，心髒止不住地一沉：
“你認不出我嗎？”
小綿聽見他這略帶嚴厲的話以後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從那眼神中觸見了一些熟悉的複雜情感。
那個不敢相信的猜測逐漸浮上腦海中，她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衍之哥哥？”
這個稱呼一出來，男人的表情絲毫未變，可是眼神卻像是柔和了不少。
“真的是你啊！”
小綿看見他這個眼神，瞬間不敢相信了起來：
“啊啊啊——”
看見小丫頭這副驚訝高興的樣子，封衍之總算伸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
看見人激動的樣子，怕她從自己身上摔下去，索性便將她往自己腿上撈了一些。
小綿無師自通地分開腿跪坐在他身體兩側，此時很粘人地縮緊他懷裏抱著他。
“嗚嗚嗚……我好想你~”
這樣的相處模式對於封衍之來說是陌生的，但仿佛因為這個人是小綿，他便沒有絲毫的排斥。
小丫頭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就高興著想要哭，此時抱著封衍之，眼眶忍不住就酸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支撐，於是現在便開始抒發心底的情感。
“衍之哥哥……”
封衍之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此時卻給了她很多的安全感。
背後撫上一隻手，整個人被擁入了溫暖的懷中。
頭頂的聲音很沉：
“我在。”
“……”
十分鍾以後，小綿總算緩過勁來。
等坐直身體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把鼻涕眼淚都擦在了封衍之的衣服上。
她忍不住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委屈巴巴地抬眸看向封衍之：
“這個很貴吧……”
“你還會在乎這個？”
封衍之眼底閃過幾分淺淡的笑意，但很快便斂了。
“好了，起來，我去換件衣服。”
小綿聽見他的話以後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察覺到自己還坐在他的身上，臉頰這才驟然一紅。
“對不起。”
她一邊說著，便有些慌亂地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不料就在這時候，封衍之卻忽然冷冷來了一句：
“你和我還要說謝謝嗎？”
“……”
這還是他們見麵以後第一次提到這些，小綿心底微微一驚，此時看向近在咫尺的封衍之，不知道為什麼又有點眼酸了。
“你好壞，老是逗我哭。”
她這麼說著，嘴唇又緊緊抿著，說出口的話帶著點不高興。
封衍之聽後卻是笑，進房門之前隻丟下一句：
“我出來以後會問你一些事情，你應該知道我具體會問什麼，所以先想好怎麼回答吧。”
話音落下，他便徑直進入了房間。
門沒關緊，露出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