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見過王良葛格露出這個表情，他在學校裏向來是意氣風發的模樣。
即便在有的時候對她不耐煩，卻也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可此時的他，周身似乎都透著疲憊的氣息，顯得有一些頹廢。
不過很快，他便又抬起頭來，很認真地說：
“謝謝你們。”
“唔……不客氣。”
小綿知道前麵的厲風叔叔和旁邊的衍之葛格都不愛說話，這時候索性便直接幫著他們一起回答了。
等回答完以後，她又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問：
“王良葛格，你不會森綿綿的氣吧？”
王良聽後搖搖頭，轉頭看見小綿臉上忐忑的小表情，一直以來緊繃著的心像是終於落回了實處，此時搖搖頭：
“不會。”
小綿鬆了一口氣，這會兒有點高興地轉頭看了一眼封衍之，眸底帶著一些高興。
封衍之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底閃過幾分淺淡笑意，但也隻是一瞬間。
很快，他抬起眼眸，無意間和王良對上。
王良在觸見少年的眼眸時，心底莫名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可很快那人移開眼神，他便又沒有多說什麼。
前麵的厲風許久沒有開口，等從後視鏡中看見後麵一片漆黑後，這才轉頭說：
“已經甩掉了，你們休息一會兒，回去還需要很久時間。”
小綿聽後點點頭，一天的高度緊張下來，這會兒也感覺到有點疲憊。
正好旁邊的封衍之手搭在她肩上，這時候索性便歪歪地靠了過去，直接閉上眼睛。
感覺到自己肩膀上落下重量，封衍之眸色微微閃動一下，並且說什麼，而是將自己的姿勢調整了一下，讓小丫頭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不過幾分鍾以後，車內陷入了安靜，車前的音樂很是輕緩。
而後麵的王良卻是毫無睡意，他借著外頭路燈的亮光拉開背包。
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開始清點那些髒兮兮的錢幣。
今天去要錢的時候，很多人都不太樂意，所以最後遞過來的時候，有的甚至落在了地上。
倘若是從前的話，他可能不會去撿，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
很快，他將那些錢幣給收拾好，確定了這個數字能夠將手術費用交完，這才終於抱著包長舒一口氣。
還好……
前麵的厲風雖然沒有往後麵看，但聽見了細微的聲響，也知道請將此時在做什麼。
這會兒深思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沉沉開口問：
“你家裏人出事了？”
王良聽見聲音以後，第一反應是轉頭朝著旁邊看去。
在看見小綿沒有醒來，而那個小少年也抱著手臂沒有抬眸後，這才輕輕嗯了一聲：
“我爺爺生病住院了。”
聽到這裏，厲風的表情微微一變，逐漸奇怪起來：
“你的爺爺？”
說完以後，他又納悶起來：
“你父母呢？”
此話一出，他頓時察覺到了車內氣氛變得不太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