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卡奧麵色陰沉:“這不勞您費心,先生。”
“我會親手殺了她的。”
他真幹的出來這事兒。
任務失敗的刺客沒資格活著,背叛者更是如此。這是克卡奧家族的規矩。親女兒也不例外。
可弗拉基米爾卻隻嘲弄地說道:“米達爾達家族,也是這麼說的。其他許多家族也是。”
“...”杜·克卡奧無言以對。
他知道對方這是在借題發揮,但他的親女兒的確投降了——就跟如今被許多心思靈活的帝國貴族,暗中視作“學習榜樣”的梅爾·米達爾達一樣。
“你們想兩頭下注,我能理解。”弗拉基米爾很不客氣地說:“但既然你還在帝國押著重注,那你就該乖乖聽我們的。否則...”
“杜·克卡奧將軍,你也不希望你的妻子和小女兒,還有你的家族,因為密謀叛國的罪名被送上斷頭台吧?”
“是...”杜·克卡奧被卡特琳娜的叛國之恥拖累,隻好忍氣吞聲地應了下來。
而弗拉基米爾在成功敲打了一番這位心懷不滿的將軍之後,才緩緩站起身來,踱步到營帳中間,看向那指揮台上等比例還原的立體戰爭沙盤。
“你要的支援,我帶過來了。”弗拉基米爾看著沙盤上那栩栩如生的山川地形,悠悠說道:“如你所願,我們明天就與領風者展開決戰。”
“什麼?”杜·克卡奧眉頭緊蹙:“明天?”
雖然他一直期盼著速戰速決,可這短短的一天準備時間,著實是太倉促了些。
十萬大軍,加上帝國在過去一個月裏陸陸續續支援過來的幾支部隊,現在他麾下不算那數量龐大的後勤奴隸軍團,光正式的戰兵就有十幾萬人。
涉及十幾萬人的大決戰,哪有那麼簡單?
光是討論具體戰術,決定各戰團、軍團的兵力該如何布置,在決戰各自負責什麼任務,恐怕就得花上幾天時間。
雖然杜·克卡奧和參謀們已經為這次決戰,提前做了許多預案。但戰局瞬息萬變,這些預案也不是上頭一聲令下,就能改都不改隨時拿出來用的。
“先生,我想我們應該多花幾天時間,仔細調整作戰預案。”杜·克卡奧嘴上客氣,心裏卻是已經在罵娘了。
合著這位來自黑色玫瑰的監軍老爺,根本就是一個不知兵的外行。
他難道以為這是祖安小孩子玩的戰旗桌遊,有兵力優勢直接F2A就能贏了?
杜·克卡奧心中正式腹誹,卻沒想到...
“不用那麼麻煩,也不需要什麼戰術方案。”弗拉基米爾冷冷地否定了他的提議。
說著,他信手拿起桌上的指揮杆,將沙盤上代表帝國軍隊的棋子統統往前一推:
“你隻需要下令全軍出擊,讓所有人一起衝鋒即可。”
杜·克卡奧:“......”
一陣詭異的沉默。
終於,杜·克卡奧臉色冰冷到了極點。
哪怕被扣叛國的帽子,他也要罵出聲來:“你這個瘋子!”
“我看你根本就是領風者派來的臥底...不,就算是領風者的臥底,也不敢和你一樣瘋狂!”
杜·克卡奧是一位氣度優雅的老貴族,但弗拉基米爾的命令卻讓他瞬間化身為祖安的暴躁老哥。
因為弗拉基米爾的這項命令,確實愚蠢到了極點。
十幾萬人不留預備隊、不選敢死隊,不分左右中軍,不分前鋒側翼後衛,然後步兵、炮兵、弓弩手、火槍手、遊騎兵、重騎兵、飛行騎士、魔獸部隊、符文劍士、戰鬥法師...各兵種不看各自作用,一起無腦進攻?
豬都不會這麼打仗!
“你這是想讓我們去送死!”杜·克卡奧罵道:“十幾萬人一起衝鋒...”
如果是軍紀惡劣、溝通不便的古代軍隊,這麼打仗...誰要是在人群裏高喊一句“帝國敗了”,估計就能立刻引動一場雪崩似的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