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麗的父親就犧牲在那場內亂中,她當然不能學習劫這個反派。
於是,她漸漸地說不出話了。
而凱南則繼續語重心長地教導:“慎是暮光之眼,他時刻都觀察著艾歐尼亞的萬物均衡——我們要相信他的判斷,阿卡麗。”
“這...”阿卡麗畢竟隻是個孩子。
她被這隻幾千歲的大鬆鼠三言兩句,就說得腦袋繞不過彎來。
可她還是本能覺得,這種眼睜睜地看著戰火燒到自己麵前,卻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很讓人不爽。
可凱南說的那些話,又好像很有道理。
均衡教派能力有限。他們出山也無法彌補均衡,反而會擴大混亂,那又何必要出山呢?
就比如說,這次諾克薩斯人入侵。
即便均衡教派真像阿卡麗說的那樣,下山把諾克薩斯人打退了,難道戰爭就會因此停息麼?
不會。諾克薩斯人隻會派更多的人馬來到玄納茵村,對村民和均衡教派展開報複。
到時均衡教派如果跑了,那玄納茵村就還是沒有保住,附近村莊更會跟著一起遭殃;
而如果均衡教派不跑,就留在這裏保護群眾,並一次次地頂住了諾克薩斯的正麵進攻...
那到了這個程度,均衡教派事實上就已經不是一個隱世教派,而是一個有人有槍有根據地有組織架構的地方軍閥了。
艾歐尼亞就相當於又多了一方名為均衡教派的“諸侯”,給未來的“全艾吃雞大賽”又增添了一位得力選手。
越幫越忙,不如不幫。
更別說,他們的門規本來就不允許幫。
“這個道理,你明白麼?”凱南確認地問道。
“我...”阿卡麗皺著眉頭,想了好久。
她終於想通了:“凱南,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凱南欣慰地問道。
“一個教派的力量是有極限的,越是想要終結戰爭,就越會帶來更多混亂。”阿卡麗認真地說:“除非...”
“我們不隻有一個教派!”
“所以我們不僅要出山,還要聯合更多的勢力,把全艾歐尼亞的力量都整合起來,徹底地終結這場混亂!”
凱南:“......”
阿卡麗這年輕人隻用了三言兩語,就把他這位幾千歲的老前輩給打沉默了。
“怎麼樣?”阿卡麗興奮問道:“我的想法怎麼樣?”
“不怎麼樣。”凱南撇了撇嘴。
是,隻要均衡教派能整合全艾歐尼亞的力量,就有能力徹底地終結混亂。
可阿卡麗的這個建議,就跟把大象關進冰箱的辦法一樣——原理正確,說起來也簡單,但做起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還聯合更多勢力?怎麼聯合?
就一個小小的均衡教派,內部都能分裂成激進和保守兩派。互相殺得頭破血流、天昏地暗。
影流教派、納沃利兄弟會、普雷西典反抗軍、瓦斯塔亞自由軍...這一方方利益不同、訴求不同的勢力,怎麼可能真正聯合起來?
等諾克薩斯人一走,他們不互相打起來就不錯了。
“以我對人類數千年的觀察——”凱南吐槽道:“我寧願相信恕瑞瑪的古代皇帝會從墳裏詐屍,也不會相信全艾歐尼亞的人類可以聯合起來。”
“唔...”阿卡麗又沒聲兒了。
她這個年紀的頭腦,還無法解決這麼高深的問題。
但她還是不甘地想著:“大家明明都是艾歐尼亞人...難道就真沒有人可以聯合所有人,真正地終結這場混亂麼?”
“均衡教派做不到,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麼?”
阿卡麗正這麼想著。
突然,天空傳來一陣風吟。
“誰?!”凱南警惕抬頭望天,阿卡麗也呆呆地跟著抬起腦袋。
他們看到了風,還有駕馭著風的人。
“不要緊張。”易大師腳踏寶劍,禦風而來:“我來自無極劍派,也來自——領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