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開始還以為撿了大便宜,但是等征糧隊找不到卡瓦老爺,開始找我們要糧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這免費的地不好拿啊。”
克裏特越說越動情:
“唉,這幫狗入的雜...”
“你說什麼?!”馬莉特橫眉冷麵,鞭子一揚。
“我...”克裏特臉色瞬間白了。
“我問你,你剛剛說了什麼?”馬莉特又惡狠狠地問道。
“我、我...”徹底完了。
侮辱帝國軍人可是重罪中的重罪,被打死也是活該的。
“算了,馬莉特...”銳雯輕聲歎道:“給我個麵子,放他一馬好了。”
“行。”看在這是銳雯兒時玩伴的份上,馬莉特決定輕饒。
於是她揚起馬鞭,大度地說:“你自己掌嘴,20下。”
“明白嗎?”
“明、明白...”克裏特如蒙大赦,站到一旁就猛扇起自己耳光。
銳雯看了看他,眼神略顯複雜,但也沒說什麼。
“你同情他?”馬莉特卻還是察覺到了她的微妙情緒。
“嗯...”銳雯也隻好硬著頭皮承認。
同情弱者,這對諾克薩斯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優點。
甚至可以說,這是一種性格裏的“缺陷”。
銳雯不想讓好友覺得自己是懦夫。
更何況,馬莉特不僅是她的好友,還是她的部下。
“別胡思亂想了,銳雯。”
好在馬莉特跟她夠熟,也能體諒她這小小的“軟弱”:
“你沒必要同情他。”
“他今天吃的苦頭,能怪誰呢?還不是得怪他自己?”
“強者贏得一切,弱者匍匐作奴。這本來就是自然天定的法則。”
馬莉特看著那個一邊扇著自己耳光、一邊還得諂媚討好的農夫,表情不屑得像是在看一隻老鼠,一種低級生物。
而克裏特跟她、跟銳雯比起來,也的確是一個“低級生物”。
她和銳雯能輕鬆用單手舉起千斤巨石,而這農夫使勁渾身力氣也隻能揮動那小小的鋤頭。
體能相差如此懸殊,他們憑什麼是同一種生物?
既然她們比克裏特更高級,那克裏特又憑什麼跟她們平等,讓她們同情呢?
“我們諾克薩斯,從來是最講公平的國度。”
“就像我們,銳雯,我出身貴族,你出身農奴,但你比我更強,你就能當我的長官。”
馬莉特拿自己舉著例子,又不屑地看著克裏特說:
“如果這家夥當年有勇氣像銳雯你一樣參軍戰鬥,像你一樣磨礪變強,像你一樣憑戰功獲得陛下嘉獎,那他現在就也是軍官,也是高貴的帝國戰士。”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做一個匍匐在我們腳下的可憐農夫。”
“他現在吃的苦頭,都得怪他弱小無力,怪他是個懦夫,不是麼?”
“嗯...”銳雯怔怔地點了點頭。
她低頭看著自己那身華麗的軍團長鎧甲,那雄壯的龍蜥座駕——隻要有力量,這些寶物就連農奴都可以擁有。
諾克薩斯從來都是屬於強者的國度。強者吃肉,弱者吃土,這沒有什麼不公平的。
克裏特根本不值得同情,怪隻怪他太弱。
明明這麼弱,還敢在背後議論強者對他的索求。.
那就更不符合諾克薩斯的道德標準,活該被扇耳光了。
就像一頭豬,在哼哼著對人說,你不該吃我的肉。
人會同情豬麼?哈哈。
“別理他了。”馬莉特說。
“嗯。”銳雯看著克裏特扇完耳光,才駕著龍蜥緩緩起步:“馬莉特,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