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名其妙的現象出現在了那個晚上,第一天入住羅瀟的家,楚萱感覺到是如此的踏實,睡的很香,做了個美美的夢。
然而平白無故的在家裏多填了一口人的羅瀟,卻感覺到很不適應,那一晚,他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折騰著自己,花樣百出的睡眠動作,一氣嗬成的被編排成了一套失眠操。隻要一閉上眼,他就被那股黑暗給擊退了回來,眼睜睜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羅瀟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恐懼感存在。就連那一年,羅瀟的祖母去世,他望著白色的帳簾,裏麵躺著自己最親最愛的人,他還生生不息的能感覺祖母的那雙經脈縱橫,皮粗糙骨猙棱的手從自己的臉上親柔的拖過時的景象,她沒有任何呼吸的躺在靈堂裏,那副漆紅的棺木平穩的落位於大廳的中央,那些分不清是道士還是和尚的人們,一圈一圈的圍著棺木轉圈的時候,他們麵容平靜的像是死水一樣,想方設法的撬開死亡的門,然後拉出一個聲音,參雜在他們所謂的禮佛劄句裏麵,熱鬧非凡卻輪次無比,而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伏案於靈柩上的羅瀟的耳旁回想,他聽到那是祖母的聲音,而說的內容已經模糊的無法辨清,隻知道人在舍不得的時候,話語是沒有力量的,心在痛,僅此而已。
可能這就是親人與非親人的緣故吧。那個女孩,名叫楚萱,隻是自己在書店裏逐漸熟知的一個公司同事,然後自己就在模棱兩可的思想情況下答應了她窘境下的請求,他知道自己還是像以前一樣,做事草率。羅瀟其實還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出於好心,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感覺或者是心情在裏麵。他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女人,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這輩子,和她們打交道,真的是太累了,好想輕輕鬆鬆的休息,卻弄不明白,是什麼讓自己如此在意,是在意家裏多了個人,還是真正在意家裏多了的那個是個女人。最後,羅瀟終於在一片掙紮過後想了個徹底,自己最想要的是,其實應該是希望這個女孩快點離開。
人有的時候,是不是太有人情味了,就容易給自己找麻煩呢?
這又是一個新的問題,好吧,還是留著明天晚上再想,羅瀟覺得自己如果再這樣的話就應該屬於徹底失眠了,那麼接下來的工作也就無法進行了。
天空,已經慢慢快從黑暗的缺口處露出一點魚白,羅瀟終於在一股熟悉的味道中睡著。
噗通,羅瀟從夢境中,醒來,陽光已從窗簾的縫隙中有層次感的透射進來,落在地板上,床對麵的落地櫃上鑲嵌的那塊大玻璃,準時的發點小脾氣,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羅瀟早有主意,終有一天那塊大玻璃,將會不複存在。
攬開被子,起床,羅瀟感覺到頭有點眩暈,該死,昨晚的想法折騰自己過後終於有了反應。
他眯蒙著眼,打開臥室門,朝洗漱間走去,一推門,糟糕,怎麼會看到一個女的在那裏整理著自己身上的睡衣,從鏡子裏反射出來。
他突然眼睛一愣,原來他還是忘了,昨天居然接了個女的回家。
而同樣看到一身睡衣不整齊的羅瀟的楚萱,突然感覺到臉上煞是一熱,滾燙極了,嘴裏突然隨著大聲的尖叫了一聲。
“喂,你怎麼不關門啊。”羅瀟似乎覺得這個女孩的習慣太糟糕了。
“怪我嗎?你怎麼不敲門。”楚萱覺得似乎有點委屈。
羅瀟傻傻的站在門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該進還是該退,腦海一下浮現了剛才的時鍾時針與分針所指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緊張的神色。
“我說,你什麼時候能好啊?”
“不用你催,馬上。”楚萱將門一拉,瞪大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羅瀟,
“你怎麼每天都踩著時間點的嗎?”
羅瀟聽到這句話,一聲不哼就鑽進洗漱間,然後,隻聽到一聲響。
“真是個怪人。這麼大年紀,還像個小孩子。”楚萱嘴裏嘟囔著朝房間走去。
楚萱從房間出來,見洗漱間的門還沒有開,走過去,敲了一下門,
“大叔,我走了哦。你慢慢弄。”
頓時,門一下被拉開,羅瀟站在了門口,
“小丫頭,你叫我什麼?我有那麼老嗎?”
楚萱沒有回答,看著羅瀟,然後低下頭,笑了笑,朝客廳走去。
“笑什麼?”
羅瀟一肚子的氣,總覺得今天一開始就不順心。
楚萱笑嘻嘻的回頭,“嗬嗬,你嘴角有牙膏。”
此時,羅瀟覺得一臉煞然,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覺突湧心頭,連忙用手擦拭嘴的四周。
在公司門口,楚萱在那裏等著電梯,這時,章華也正好從大廳走向電梯口。
楚萱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連衣裙,看上去顯得格外的打眼,1米63的個子穿著高更鞋,在一同等待電梯的同事中,完全的凸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