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
蘇父的怒罵,也讓蘇輕言從慌張裏回過神來。
緊接著卻是茫然無措。
她該怎麼辦?
廉寒行去哪兒了?
他又聯係不上了,上一次失聯是因為姑姑。
那這一次呢?
姑姑還在住院沒來參加婚禮,是姑姑病情出了問題?
見老太太仍在席位上,蘇輕言就明白,不會是姑姑的事情,。
那又會是什麼事?
想著想著。
蘇輕言不禁有埋怨廉寒行。
這樣重要的場合,他連招呼都不舍得打一聲就離開。
再緊急的事,和她簡單交代一句,總還是可以的吧?
她不是他妻子麼?
和林暉的婚禮上出現狀況,她好歹知道出了什麼事。
可現在,她完全在狀況之外。
任何信息都沒有。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來麵對這件事。
裴書衍一直攬著蘇輕言,見裴小君走過來。
他把蘇輕言交給她,道:“你先帶她回休息室,我去找人問問情況。”
裴筱君接過蘇輕言安慰道:“表嫂,你別擔心,我們去休息室等一等。表哥他肯定是去處理急事了,一會就會回來接你。”
蘇輕言木訥地點點頭。
……
休息室裏。
蘇輕言坐在沙發上出神。
現下她也隻能在這裏等著。
隻希望廉寒行能盡快回來,也但願他不要是出了什麼事才好。
裴筱君一直對著自己輕聲安慰。
蘇輕言也一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事發突然,剛才一時太過著急,小腹隱隱約約有些墜痛。
她還記得醫生的囑咐,情緒不能起伏太大。
沒過多久。
裴書衍回來了。
裴筱君忙問:“表哥找到了嗎?”
裴書衍搖頭:“沒有,姑父和姑母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有人看到他和鬱修誠上了車,但車去了哪裏,沒追蹤到。”
蘇輕言靜靜地聽他們說完,然後慢慢地走到窗邊,向外望去。
賓客們已經在廉父安排下,井然有序的離開。
她仰頭朝天空看去。
吉時早已過去,太陽西偏。
可她卻感覺這日頭越發毒辣了,灼得她兩眼刺痛,視線不禁有些模糊。
這場婚禮……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
她又向教堂看去。
最後一個賓客走出來,工作人員把裝飾用的鮮花打包裝進一輛三輪,他們要把鮮花送到附近孤兒院去,這是婚前她就和廉寒行商量好的事。
蘇輕言微微笑著。
她能想到,那些孩子拿到花束時的興奮麵孔。
五歲那年,她也拿到過一次。
據說那場婚禮空前盛大,送花到孤兒院的隊伍裏,有個小王子打扮的男孩。
他險些被幾個男人綁走,她出聲救了他,他便給了她一束花。兩人在一起玩了幾個月,蘇輕言就進了蘇家,他也沒了音訊。
那是她小時候收到的唯一溫暖,所以她才打算把同樣的溫暖送給那些孩子。
思索間,蘇輕言覺得頭有點暈暈的,閉了閉眼,正欲轉身。
裴筱君扶住她,向沙發走去:“別站著了,坐一會兒,你懷著孩子,站太久不好。你放心,我和哥都在這陪你等表哥。”
蘇輕言抿嘴微笑,點了點頭。
廉寒行毫無消息,無法聯係上人。
公司那邊沒在,工作室也沒在,除了這兩個地方,蘇輕言不知道還能去哪裏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