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言身子僵住,臉色有些發白。
廉寒行攬回她,安慰地捏了捏她肩膀,輕聲道:“母親別生氣,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幹淨,這樣的情況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廉夫人還想再說什麼,被廉寒行溫聲打斷:“今天太晚,讓司機先送您回家,改天我再和輕言回老宅跟您道歉。“
望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廉夫人暗自歎氣。
雖是親手撫養大的兒子,她卻和旁人一樣,一點也看不透他。
“老張,我們走吧。”
“好的,夫人。”
……
廉夫人走後,裴筱君才敢蹦出來:“阿彌陀佛,嚇死我了。”
“幸好表哥你及時趕到,不然表嫂今晚可就要被趕出首城了。”
蘇輕言正要說話,她又說:“表嫂,這個送給我好不好?”
裴筱君手裏拿著的正是廉夫人扔了的盤扣。
蘇輕言眯著眼睛笑起來:“你要喜歡,我再給你繡一個,這個我拿回去吧。”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丫頭在心疼她呢。
“不!我就要這個。”裴筱君嘟嘴。
廉寒行卻伸手搶過來:“你嫂子繡的第一個禮物,當然是我的。”
“我先看中的。”
裴筱君伸手想搶,廉寒行又道:“這兩天去陪陪你姨母,表現好的話,給你加戲。”
裴筱君眼睛一亮,立刻被轉移心思:“明白明白,表哥表嫂放心,保證完成開導姨母重任!”
看著裴筱君跳著跑開。
蘇輕言臉上笑容越發的明媚,縱然一身的狼狽,她卻美如璞玉,夜色下散發著迷人光彩,讓人挪不開眼。
廉寒行盯著她側臉,黑眸沉沉,神色複雜。
……
黑車在車流中穩健前行。
蘇輕言換了一身幹淨衣服。
她滿意地勾唇,這身衣服倒很是合身。
隻是這一頭沾了紅酒的頭發得回海雲灣再處理了。
坐回廉寒行身邊,他伸手撫了撫她臉頰,道:“這幾天,委屈你了。”
蘇輕言抬手握住他,望著他深邃的眉眼,笑著搖頭。
一點不委屈。
自從認識了他之後,她就從沒感受過委屈。
但是,蘇輕言做嚴肅狀,道:“下次出差,提前告訴我好嗎?”
這幾天聯係不上他。
她都沒睡上一個安穩覺。
“嗯,不會了。”
廉寒行又補充:“前提是你不準再以身犯險,否則……”他拇指摩擦著她眼角淚痣,嗓音低沉暗啞:“我真找個籠子關你這鳳凰一輩子。”
目光一寸一寸描摹著他英俊挺立的五官,最後停在他黝黑的眸子上,她看見,那裏麵是濃濃的溫柔和認真。
蘇輕言眼角彎彎,點頭:“好。”
車子壓到減速帶,顛了一下。
她順勢窩進他懷裏,抱著他勁瘦腰身,軟儂呢喃:“廉寒行,我好想你。”
四天不見。
此時真真切切地觸碰他,她才知道。
她真的好想他。
沒有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魚離開了水,無法呼吸。
蘇輕言肯定。
她愛上了這個男人。
這是林暉在一起從未有過的濃烈情感。
對於林暉她談不上多喜歡,他們從生活到感情都是平平淡淡,他背叛拋棄她,她也可以很快恢複過來。
廉寒行不一樣。
他拉她出泥沼,給了她全新的愛和希望,她的生活裏每個角落都是他留下的溫情,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深深刻進了她的骨髓。
如果有一天離開了他。
她便再也不會相信愛情。
廉寒行黑眸緊縮,溫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法看透的暗光。
抬手圈住懷裏人,廉寒行喉嚨裏低低溢出一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