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南希,嘴巴直接癟了下去,她覺得南希隻是在安慰自己。
她沒來紐約前是覺得自己很好看,至少身邊很多人都認為如此,但是來到紐約後,就感覺自己成了鄉下來的村姑一樣,穿著打扮說話都被人嫌棄。
她覺得文森也一定是看到了別人長得比她漂亮,才會變心的。
“怎麼,以為我騙你啊?妹妹,你跟我來。”南希拉著李琪站了起來,從原來的座位上拎起一個小包,帶著她就往洗手間走去。
船頭舵見她們是往洗手間走去,而不是大門,所以也沒有多擔心。
“對了兄弟,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船頭舵熟練地給何問倒了一杯水後問道。
“何問,港島人,過來這邊談點生意。”何問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我的大名就不說了,沒幾個人知道,不過我以前是走船的,有個外號叫做船頭舵。”
“船頭舵,都挺有意思的。船頭舵,你是不是很會煮飯的?”
“哇靠,兄弟有眼光!你是第一個一眼能看出來我會做飯的人,要不這樣子,今晚你們來我家,我親自下廚款待你們,讓你們試試我的手藝。順便也當做感謝你們幫了茶煲。”船頭舵拍著胸口道。
“茶煲?”
“就是李琪啊,她才剛來紐約幾天,就給我添了不少麻煩,trouble嘛,我就給她起了個花名叫茶煲。”
何問心裏暗暗偷笑,怪不得這家夥追李琪那麼辛苦,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道理都不懂得。
“行,那我們今晚就打擾了,不過你都出力了,那材料就我來出哈,不準和我爭,不然我們就不去了。”
何問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丹尼在醫院裏會有人給他送飯,所以在他睡覺之前回醫院去看看他就好。
船頭舵想到剛剛何問掏出的錢包裏厚厚的一疊現金,猜到何問大概是個不差錢的人,所以也就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心裏開始盤算著家裏冰箱有什麼菜,待會要去超市買什麼。
.......
船頭舵和李琪住的地方緊挨著布魯克林橋,從房間裏的一扇窗戶看出去還能看到橋上的風景。
這座橋是世界上首座以鋼材建築的大橋,和帝國大廈、此時還未被撞毀的世貿中心雙子塔都是紐約的標誌性建築。
說來也有點諷刺,這座橋連接的是紐約最繁華和最貧窮的區域,曼哈頓島和布魯克林區,這道橋就像是一道鴻溝。
無數的人幻想著跨越這道鴻溝,從布魯克林實現到曼哈頓的飛躍,但是大多數都摔死在了這條鴻溝之中,成為了溝底堆砌的無數白骨中的一員。
不過船頭舵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座橋上,也沒有被時不時呼嘯而過的地鐵聲音影響,隻是專心地準備著菜肴。
“我和你們說,做菜有很多講究的。像這道泥猛湯,它的配料裏的蘿卜就一定要用實心蘿卜,不能用空心的,下鹽的時候還很有講究,不能太早,否則魚肉就會失去它的鮮嫩,變得非常韌。還有啊,煮湯很多人都用細鹽,但是其實粗鹽更好。”
看著船頭舵專心地攪拌著瓦罐裏的湯,何問好奇地問道:“這些你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船頭舵笑著道:“我跑船跑了十年,走遍了世界各地,吃遍了各地美食,我自己吃得多,喜歡琢磨,加上多觀察多練習,不知不覺就練出來了。要不是因為這樣子,我也不敢想以後在紐約靠近大西洋的那邊開一家餐館。好了,湯好了,可以開動了。”
船頭舵直接把整個瓦罐端了起來,放到了桌子的中間,笑著招呼何問、南希和李琪吃飯,不過他的眼神在掠過李琪的時候多停留了一會,喉頭下意識地湧動了一下。
何問和南希都注意到了他的表現,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其實這也不能怪船頭舵。
他這幾天接觸的李琪,臉上除了一些簡單的護膚品之外,什麼都不抹,基本上是純素顏。
南希今天拉她去了洗手間,幫她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李琪本來就精致的五官一下子就變得鮮明了起來。
在船頭舵眼裏,李琪的顏值至少從6分這個合格分上升到了9分甚至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