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篇，算是閉關前的番外吧。等到我出關，會將這篇放到最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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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在下墜的那一刻，怕疼的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恐懼，便暈死過去。
起身的時候雖有一絲恍惚，但她很清楚，她已經不是一個活人了。
“死了就死了，這是意外，還是因公殉職，家人還能得到一筆賠償和獎金，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綰綰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是個女鬼的現實。
隻是……她看著摔在地上的手機，伸手去夠，手卻穿過手機直接劃走。
“果然……”她歎了口氣。實踐出真理，鬼果然不能拿到東西。
綰綰蹲下身，又一次將手伸向手機，一次又一次的做著嚐試。
“那個……你拿不到它的，那個手機是人間物品。”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綰綰回過頭，看到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眼鏡男。
“你是……推銷？”綰綰下意識的後撤一步，小聲問道。
眼鏡男趕緊衝她擺擺手，解釋道:“不，不，我叫辰辰，是個實習生。”
綰綰有些看不懂，“跟鬼聊天的……實習生？”
“不是，我是地府來的實習生，帶你回地府報道的。”辰辰看上去比鬼還緊張。
綰綰看了看他，又一次蹲下身，準備繼續撿手機。
“你別撿了，你撿不起來的，再說那麼高摔下來，肯定壞了。”辰辰試圖阻止他。
綰綰又試了很多久，久到辰辰覺得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終於，綰綰停下了手，天色陰暗，辰辰甚至看不清她的的表情。
“我就是想，想給他發條信息，告訴他我摔了一跤，摔的很疼。”綰綰聲音微弱，還摻雜著顫音。
綰綰抬起頭，辰辰竟然在她的眼中竟看到一絲淚光，他是第一次看到鬼流淚。
“咱們走吧，你得重新投胎，別錯過時辰。”辰辰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想給他發個信息，我就想知道，知道我摔了，他會不會心疼。”綰綰坐在地上，雙眼通紅，不肯離開。
辰辰有些手足無措，他至今還沒有成功的把一個鬼送回地府。
這是他接的第二個鬼，第一個是個失憶的，生前害的妻兒慘死，最後自己也魂飛魄散了。
這個……好像也不是好弄的。
地府的績效考核，難道要是最後一名了？
“我幫你發信息給他，但你得答應我，發完了就去地府。”辰辰一咬牙說道。
綰綰聽了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兩眼放光的衝過來盯著辰辰，“你有辦法嗎？”
辰辰嚇的向後一跳，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你可以拿我的手機發給他，手機會自動模擬成你的號碼的。”
隻是，可憐的辰辰忘了，地府實習生的管理條例裏，手機是嚴格禁止私自借給鬼使用的。死了的人隨意與人間聯係，是會破壞人間秩序的。
“那你幫我問問，他在做什麼呢。”綰綰興奮的說，完全忘了，她是個“死鬼”。
“額，不是說要告訴他你摔跤了嗎？”辰辰小聲問道。
“禮貌，禮貌懂不懂？哪有上來就這麼說的。”綰綰說道。
嫌棄辰辰動作太慢，幹脆直接從他手機奪過手機，自己聊死來。
“他的錢包丟了，身份證、卡都丟了，這很麻煩的，需要跑很多地方補卡呢。”綰綰邊聊邊手舞足蹈的跟辰辰說道。
辰辰想問問她什麼時候能把手機還給自己，卻有些插不上嘴。
綰綰忽然臉色變了一下，停止聊天，把手機交給了辰辰。
“怎麼不聊了？”辰辰有些奇怪的問。
“他不想聊了，說要去睡覺了。”綰綰有些落寞的說道。
“這個點睡覺？他上夜班嗎？”辰辰好奇的問道。
綰綰自嘲的笑了笑，“不是的，他隻是不想跟我說話了，所以就說要睡覺了，每次都這樣，我都習慣了。”
“那你告訴他你……摔跤了嗎？”辰辰問道。
綰綰歎了口氣，知道他並不在乎，她活著或者死了，對他來講，不過就是移動信號罷了。
辰辰看著她的樣子，忽然有些不忍心，“那我們回地府吧。”
“能不能在我去地府之前，帶我去見見他，我就想看看他。”綰綰看著辰辰，又一次露出可憐的表情。
辰辰有些頭特，不是說好了，發完信息就走嗎？
“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綰綰搖搖頭。
“那他在哪上班？”
綰綰搖搖頭。
“那你到哪找他？”
綰綰還是搖搖頭。
辰辰徹底抓狂了。
“我跟他是網上認識的，沒見過，純聊天。我其實，就知道他長得像一隻大狗熊，倒黴熊似的。”
“我就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綰綰看著夜色，她想摸一摸櫥窗裏的玩具熊，卻什麼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