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茅屋兩舍,仆從眾多,孤若真重禮,隻需化好界限,不越不逾就好了。
她說的頭頭是道,孤無話反駁,便就應了她,帶著一行人就在另外一間茅舍裏暫留了下來。
暴雨過後,山風冷冽,孤這邊的人因男子眾多便很快就升起了火堆,可那姑娘那邊卻好似沒有,孤便派人給那姑娘送了點柴火與火把過去,接物的尤是那個侍女。
直至次日天明,孤都沒能瞧清楚那姑娘的顏容,直到離別時,她為了救一個婦人咬牙躊躇的請到了孤這兒。
那婦人的腿腳受了傷,行動不便,她求孤能給她往山上的廟宇裏送封信,本來她是可以讓她的侍女去送的,可誰料一夜山風把她弄的生了病。
她是求無可求的情況下才來拜托孤的。”
經由蘇江這麼一說,陸清姿也慢慢的想起了那件事,“原來那天,在茅屋裏的是殿下啊!那殿下,是在那天就喜歡上清兒了嗎?
跟那戲折子裏唱的一樣,一見鍾情?”
他笑搖了搖頭,“不全是。”
“嗯?”
蘇江道,“母後斌天後,父皇空置後宮,那些王公貴族找不到塞姑娘進王宮的路子就變了方向了來這東宮。”
陸清姿恍然大悟,“所以殿下是覺得,那天清兒也是有所圖的接近殿下的了?”
他“嗯”了聲後,改口道,“不過,孤的清兒沒有讓孤失望。”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他,“清兒記得那天之後,再去家廟,路上總會遇到些或行動不便的婦人,或食不果腹的乞兒,那些,不會都是殿下安排的吧!試探清兒?”
他在她的注視中點了點頭,“清兒,可怪孤?”
她不帶猶豫的就搖了搖,依舊依偎在他懷裏,“這事要是從清兒的角度來看,清兒是不開心,可要是從殿下的角度來看,就很正常了。
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姑娘,一開始退居十尺隱在幕後,作足嬌羞。臨分別了,卻又滿目楚楚的跑上前求你幫她。
這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此女子居心叵測。
時至今日,清兒隻慶幸,自己的遵禮之行有時刻謹記,沒有一時半刻懈怠。要不然,清兒要從哪去找像殿下這樣好的夫君呢?”
陸清姿的這番話顯然出乎了蘇江的意料,他原本以為,他把一切說開,懷中的女子就會痛心疾首。
實在沒料到會是這個模樣,他開心之餘未免又有點擔憂。
雞鳴日升,送命之時。
她賴在他的懷裏,久久不肯離開,“殿下,下輩子,清兒還做你的夫人,好不好?”
“嗯?殿下?”
“娘娘,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已經去了。”青紅闊步上前,抬手欲扶,想把陸清姿從蘇江的懷裏拉扯出來。
她聽到這話,流幹了眼淚,“是啊!殿下去了,他聽不到我說話了。可殿下,還沒回我,下輩子要不要娶我。
青紅。”她突然叫她,癡愣愣的說,“殿下走了,我也該走了,殿下本就嫌棄我生的矮小,步子也小,跟他並肩往往要他刻意放緩步伐等我。
現在,他又比我走的早,我要是再不跟上,就趕不上了。
青紅,鶴兒就交給你了啊!我是看不到他長大生子了,我得趕快去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