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她搖了搖頭,明確的給了她答複。
又是一年正旦,佟雀要佟大將軍給亓官影造的能掩蓋臉上疤痕的麵具也終於打好了。
佟雀拿到手的那一刻有點小嫌棄,“怎麼又是雀鳥啊!”
佟大將軍憨笑的摸了摸頭,“不是你要的麼,你叫雀,那所用的東西帶雀的形狀不正常?”
佟雀還想狡辯,亓官影卻已捧著那個麵具喜滋滋的戴了起來,半晌,她說,“我很喜歡,多謝小姐。”
那是她入佟府後的第一次笑,不單佟雀看呆了,就連佟大將軍也看傻了,他是個沙場粗人,有話往往直說,“別說,這阿影臉上的疤擋住後,還真好看不少。”
佟雀豎著手指戳了佟大將軍一下,趕忙道,“爹爹既然覺得這麵具好,那還不趕快再去給阿影多打幾個來?”
“還要啊!”佟大將軍肉疼的看了阿影臉上那個鎏金雀樣的掐絲麵具,早知道就不做這麼精致了,他還以為是自家寶貝女兒要戴的,這麵具可花了他半年的酒錢。
佟雀接話,“爹爹不也覺得阿影戴這麵具好看嗎?既然好看,那多打幾副又怎麼了。不行嗎?”
佟大將軍哪裏聽不出佟雀這最後三個字裏的威脅,他隻好僵著笑,哄道,“行行行,乖女說啥都行,爹爹這就讓人去給阿影多打幾副來。
隻是…”話鋒一轉,“隻是這麵具製作起來實在麻煩,再打一副估計又要小半年了。”
“阿影,就先指著這一副戴吧!”好歹讓他先喝一次酒再說。
亓官影乖順的點了點頭,欠了個身,道,“阿影,多謝將軍。”
“不謝,不謝!”佟大將軍匆忙的回了亓官影一聲後,就小心翼翼的瞟了下自家女兒,見她正饒有興致的在研究那副麵具,就麻溜的離了屋內。
那天,亓官影告訴了佟雀的一個秘密。一個,有關於她臉上疤痕的秘密。
原來她臉上的原不是疤,而是一個胎記,那胎記不詳,所以後來就被人用烙鐵給燙掉了。
佟雀聽了兩眼冒火,直問她,“那人是誰?”
亓官影道,“我娘親。”
佟雀剛豎起衝冠的頭發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像淋了一場雨似的,她有點喪。
亓官影說,“在我的家鄉,有一種傳說,傳說裏像我那種天生麵容醜陋的人,自帶不詳命格。”
“啊呸!”佟雀盤坐在地上,不忿的淬了一口,“麵容醜陋就不詳了?那那長得好看的,有一生順風順水嗎?模樣怎樣怎麼還能跟命格搭到一起去了。
老迂腐。”轉身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別理她們,咱們這兒不興這些,咱們興的是好好活著,豁出去一切的好好活著。”
“豁出去一切?”
“對啊!”佟雀怕她不理解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解釋道,“舉個例子,就是如果,你在路上遇到小偷,他偷了你的荷包,而你又是孤身一身,那千萬千萬不要拔腿去追,錢財丟了是小事,性命才是大事。”
亓官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佟雀趁勢再說,“再比如,一場大禍砸斷了你的腿,那醫者說隻有鋸腿才能保命,那你也要選擇命,而不要想著沒了腿就什麼都沒了,固執己見的不肯讓醫者治你。白白,浪費了治療的最佳時間。”
“好,我知道了。”這半年來佟雀一有時間就跟她灌輸要好好活著的理念,如今,總算是得到了她的一個肯定回答。
佟雀,有點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