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旌旗!本郡主命令你立刻馬上給我出來。”重生以後,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也是我第一次以郡主之名下達命令。
“陳旌旗!”見她還在摸索著往廢墟中央走,我忙又叫道,“陳旌旗,你給我出來。查問題有別人,要你逞能!”
這一次她回應了我,她從地上拾了兩個拇指大小的石子往我所在的方向一扔,那石子在空中做了幾個周體運動後,一個打的我偏轉了下身子,一個則穩穩的落在了我的後頸部。
我吃痛的“啊”了一聲,“啊——”怎麼回事?指尖撫上喉嚨,我納悶的看向陳旌旗,我怎麼....不能說話了?
“三小姐!”陶桃看著我的異樣顯然猜出了問題所在,也跟著幫我一起叫喚著陳旌旗。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現在的陳旌旗對陶桃的態度異常之溫柔,她停下手裏翻找的動作,回看我一眼後,跟陶桃道,“安靜。”
“我.....”陶桃以一種她也無能為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後,乖乖的閉上了嘴。
“啊!”我不服的又啊了一聲。
陶桃立在我的身邊,一顆心拆分成了兩份,一份放在了陳旌旗的身上,一份放在了我的身上,“郡主,您也別怪三小姐,她不讓您說話,也是為您好。這兒剛發生巨響,情況未名,大聲呼叫很有可能會引發第二次崩塌。”
是.....這樣嗎?我壓下心中不滿,轉眼又看向了陳旌旗。
約莫半柱香後,一身灰塵的陳旌旗才又走到了我跟前,朝著我後頸處,手起手落的敲了一下。
“我...”咦~我能說話了?來不及找陳旌旗算賬,我首先問她,“可有發現?”
她目光鎖向前方,想了會兒後,凉唇微啟,“有火藥殘渣,是人為。”
人為?我轉身衝著人堆裏花如錦招了下手,“去監察獄司請端毅侯來,就說郡主有事,請他務必前來。”
“轟隆——”我吩咐的話音剛落,陳旌旗先前所站的方位就又發生了一次坍塌,濃煙厚灰,嗆的人眼鼻發澀。
我看著一眾無措侍女揮了揮手,“都散了吧!記著叮囑點人,沒事別到這兒來。”末了又覺不對,就補充道,“有事也別來。”
等人群散盡後,我看出陳旌旗想法,搶先一步的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陣陣,“剛你不讓我說話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但現在,監察獄司的人沒來之前,你不能再進去。”
她費力的掙脫兩下,卻吃驚的發現根本掙脫不了,“先放手。”
我搖了搖頭,嚴詞拒絕,“不行!”
她沒法的卸了三分力,道,“我不去,你先放手。”
我抓著她的手不鬆反緊,“我,不,信! ”
“郡,郡主!”
“你走開!”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陶桃哪裏就是個小白兔,她就是個披著兔子皮的狐狸,聰明的不得了。
“郡主!”眼波瑩瑩,婉轉悠揚,“你別這樣看我,我現在可不吃你這套,你就合著你家師傅一起來欺負我吧!”
“郡主~”小白兔委屈巴巴的垂了垂眼,嘟囔了個“哪有!”
也不知道是這花如錦的腿腳麻利,還是阿晚正好在這周邊,總之,阿晚領著監察獄司的人出現在元陽府裏時,也才過去一炷香的功夫。
他看見我那樣安好的跟陳旌旗較勁,緊繃的弦微微鬆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派人去找我?還說你有事。”
“阿—大人來看。”礙著陳旌旗在,我和阿晚之間不好表現的太過親密。
“這裏原是元陽府的庫房,半個時辰前剛發生了一陣爆、炸,陳旌旗已經進去看過了,說爆、炸口有火藥殘渣,是人為。我想著這事不簡單就讓人先去監察獄司,叫你來了。”倒真不是我陰謀論,而是現在這個時間,鄴都裏有北朔人在,北朔又善用火藥。
若這火藥是北朔人放的,那這目的就可以理解為殺了我,嫁禍給景明帝,從而動搖覃家軍心。屆時他北朔鐵騎就可趁機攻破玉門關,直入涼州城內。
阿晚在聽了我的話後,就領著七八個侍衛踏入了那片廢墟,我縱是也像擔心陳旌旗那樣的擔心他們,但到底還是沒有出聲,叫他們來就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的,我,不能添亂。
一幫人搬來,挪去後終於有了發現。
“什麼?”我問。
他翻過磚石,走到我跟前,“佐伊在那發現了個洞,已經勘察過沒有危險了,你要跟著一起進去看看嗎?”
“可以嗎?”我不置信的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