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她笑的朝我點頭,然後伸著粘了麵糊糊的手指了指她背後的那個灶台。
灶台上放著蒸籠,我走過去把蒸蓋打開,霧氣夾著菜香一股腦的撲向我,“這是給我留的嗎?”三個碟子兩個碗,有菜有肉有湯有飯。
“嗯嗯!”她又眯著眼的跟我笑了笑。
我如常的摸了摸她頭,“我們小棠華真好。”從蒸籠裏拿出飯菜,不打算拿到房間裏去吃,就放在了離她不遠的桌子上,拿起竹筷我首先就夾起了一塊紅肉,咀嚼不停,誇獎不止,“咱們小棠華不僅長的好看,貼心,還會做飯,字也寫的不錯,真好!真好啊!”
她還是沒受住我一次又一次的不遮掩誇獎,木盆裏揉麵的手明顯停了會兒。
“對了,我記得你姐姐今兒好像還拿了酒走,她說是小棠華你做的,那酒呢?都被她拿走了嗎?這兒還有沒有?”有肉無酒,興趣全無。我現在煩悶的很,非常……想喝上一口。
“啊,啊—”我沒讀懂她“啊”這兩聲的意思,不過卻看出來了她“啊”聲背後,透過雙眼露出來的對我的關心。
拿筷的手不停歇的往碗裏扒拉著菜,我塞了滿口,“安啦安啦,我沒事,真的隻是覺得那酒香,想嚐嚐。”
“啊!”她還是不肯。
“好吧,你不肯就不肯吧,小氣鬼,小棠華是小氣鬼哦,哼~”
“啊—”晴陽轉陰,眼看就要暴雨來襲,我連忙出聲製止,“別哭別哭,逗你玩兒的!不小氣,不小氣,咱們小棠華最大方了呢!”
“啊,啊!”烏雲退散,我也跟著她鬆了口氣,還真是個孩子,這樣容易難過,又這樣容易快樂。
簡單啊,簡單!
吃飽喝足,我揉了揉肉眼可見圓滾了起來的肚子,決定先在院子溜溜,待消食的差不多了再回去。
可沒想到,溜著溜著就不自覺的溜到了阿晚的住處,剛反應過來想抬腿走,就聽到有人叫我。
“阿月來都來了,不要進來坐坐麼?”
“不要!”幹脆直接,是在報下午的仇。
“那我這新得的酒,阿月也沒興趣嚐嚐了?”居然使計謀,我氣鼓鼓的回瞪他一眼,“下午不還凶我?這個時候又叫我做什麼?”
“凶你?我…”他提溜著酒盅走出門,又走下台階,“我何時凶的你?”
這是要耍賴了?“就是下午,我指著棋盤跟你說下這下那的時候啊!你瞪了我,你知不知道你瞪的可嚇人了,就這樣,這樣的眼神…”積攢了許久的哭意在見到他的這一刻一股腦的湧上了眼眶,我學著他下午的冷酷模樣,跟他控訴。
“哭啦!”
明知故問,眼淚都掉的這麼明顯了,居然笑嘻嘻的說“哭啦!”
“嗯,哭了……你幹嘛,很好笑嗎?”吹著鼻涕泡泡,我隨手抹了把眼淚,“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你……”貝齒緊咬住唇,唇縫裏漸漸滲出血絲,嚐著血腥味兒,我死死的盯著他。
“鬆口!”又來了,又來了,下午時的冷漠又浮現在他麵上了,我賭氣的退後一大步,“你幹嘛!又凶我,又,又凶我……你明明不是這樣的呀!”
“好了好了,乖啊!我錯了,阿晚錯了,阿月乖,不哭了啊!”經我一吼,他態度呈一百八十度翻轉,瞬間溫柔的不成了樣子。